夏牧仁、夏牧朝、夏牧阳三人既是永华帝最宠爱的皇子,亦是大华国最重要的三位朝臣。“他们接连被害,绝非偶然。倪居正的人还未曾回来,尚不能断定三王之死和赟王有何干系。今年是旱年,南方谷物欠收,不要生出甚么祸端才好。现下虏华整个昏沉,也理不得政,我是一步也离不开都城。真要生了民变,朝廷中还有谁可堪此任啊?”端王眨了眨干涸的眼,重重叹了一口气,“牧炎,倘使你与三王之事无关便是国之大幸。若查明他们当着是为你所害,便是虏华能容你,我也不能容你!满朝文武不能容你!天下百姓也不能容你!”
“端王殿下,礼部的讣文出来了。”娄高宇双手奉着一个白边黄体折本行了过来。端王暂替天子理政,行寡君皇权,亲王薨逝的讣告,自然得由他过目才能发出去。
“唉不看了,送去颌王府罢!”他双手拄杖,哀伤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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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穆将军传来的急报!”一个中年内侍太监急急自殿外行来,远远报道。
端木玉剑眉一凸,收了收袖口,令道:“快呈上来!”
黄本标红,紧急军报。
端木玉接过奏本,去了火漆,快速浏览开来。
“嘭!哐当!”随着一声拍案,杯盏掉了一地,金银碎瓷散落无序。
“夏承灿该死!”端木玉怒不可竭,厉声骂道。
世人以为不定气数有三,曰:势、运、命。
势为气之趋也,积势则为运,久运则成命,又曰“命由天定”。
梦之难解,犹如气之不可捉摸。势顺时梦尽美,势阻则梦皆恶,两者总有着万缕千丝、言语难述的关联。是以,常有人言:“梦为势之所使,势乃梦之所恃。”
听了夏承漪的话,梅远尘不由得想起昨夜的那个梦,一时竟有些恍惚、不安起来,轻声问道:“漪漪,你说一早起来,四只鸱尾玄风全部死了么?”他清楚记得,梦里的极乐雏鸟吐出肚中的鱼食后,很快变成了鸱尾玄风的模样。
“这几月,玄凤已学了不少人言,每日天一亮,便在院里叫着。今早我等了许久也没听到玄凤的声音,本以为它们是前夜嬉闹得累了罢,没想到不多久便听见紫藤‘哇哇’地哭起来,我起来一看,笼中四只玄凤竟竟早已僵直了。”夏承漪趴在梅远尘肩上,断断续续说着,泪已浸透了他衣领处好大一片。
梅远尘沉着心思听她说完,这时乃道:“漪漪,现已至大暑节气,夜里热浪如蒸,想是鸱尾玄风一身绒羽过于稠密,经不得这暑气罢。事已至此,你也莫要过于难过了,好么?”他嘴里虽这么说着,心中却半点也不平静,尤其想起昨夜的梦和颐王的死讯,“是有甚么要发生了么?我怎这般心绪不宁?”
夏承漪不知良人心中所想,只觉在自己心伤难过之时,有他在身边陪着,瞬间便觉苦楚少却了一半。听了梅远尘这算不得安慰的安慰,她嘤嘤答着:“嗯,我我还能有甚么法子!远尘哥哥,好在有你陪着我,我有你在府上的这些日子,我实在快活的紧。等我们成亲了,你便一直守着我、护着我、陪着我、宠着我,好不好?”说完这话,她抬起头看着梅远尘,眸明如泓,酡飞双颊,气质若兰,唇角轻轻颤翕着,实在是说不出的娇媚动人。
梅远尘本忧心梦中恶事,然,此刻眼中尽是夏承漪的少女灵动之美,一时甚么也忘了干净。
二人情愫本深,近来又朝夕相伴,互为形影,梅远尘耳畔听着佳人的温存婉柔之语,双眼看着佳人的清水芙蓉之貌,顿觉心神一荡,灵魂中泛起一种水乳()交融之感。
四目相对,两心相激,虽无只字片语,却胜千金一诺。
“漪漪,我我你生得真美,我心中喜欢你喜欢的很哩!”不知不觉间,梅远尘已伸手捧起了佳人的粉脸,额首相抵,以面相贴,鼻翼还微微厮磨着,柔声赞道。
良人软语如蜜,气息如火,夏承漪乃是未经人事的处子之身,哪里受得住这般撩拨,这时早已神情迷离,半趴在梅远尘怀中,俨然一副予取予求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