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炫,我这月余来武功又有了些进益,虽尚赢了那黑衣人,但要阻他却非难事。这些日子,我便守在府里,歹人若是敢来,绝不让他占了便宜去!”梅远尘握着拳头,正色言道。
经此一诺,二人似乎又回到了院监时的言无不禁,边聊着边行到院内的凉亭中。“承炫,义父跟我说了,他回来后便替你们操办婚仪。我先恭喜你了,终于要娶妻成家了!”甫一坐下,梅远尘便笑着说道。
“我都十八了,早该成亲!”夏承炫笑着回道。言毕,一会儿看向梅远尘,一会儿又看向夏承漪,眼睛瞪得圆圆的,不住地轻摇脑袋,叹道:“但愿是我猜错了!保佑是我猜错才好!”
夏承漪一脸懵懂,娇嗔道:“哥哥,你稀里糊涂地说甚么啊?甚么猜错了才好啊?”
“我不跟你说,你要想知道,自己去问他!”夏承炫心中不快,抬起下巴指向梅远尘道。
见哥哥似乎铁了心不肯说,夏承漪也不想胡来,边转头望向梅远尘,笑着问道:“你们说的是甚么啊?哥哥说的‘猜错才好’,你知道他猜甚么吗?”她看向梅远尘时,脸上满是笑意与柔情,教他好不受用。
梅远尘看着夏承漪,并未答话,只是轻轻一笑,转而笑谓夏承炫道:“承炫,你当真是这世上最聪明的人了,一猜便知。”
“啊!啊!啊!父王啊,莫不是远尘才是你们亲生的啊,我却是抱养的不成!”夏承炫一脸的“悲愤”,怏怏叹道:“唉!”
夏承漪见哥哥这幅哭丧的形容,更是摸不着头脑,心里痒痒的,伸手拉住梅远尘胳臂撒娇道:“你与我说说好不好?哥哥说这话是甚么意思?”她睁着的大眼睛,明亮如两个暗夜里的星辰。
“漪漪!”梅远尘伸手握住她一手柔荑,轻声道:“义父已经允了我们的婚事,待他回了都城,便同时操办承炫芮小姐及我们的婚事。”
自锦州而来,梅远尘一路上归心似箭,驱马日行八百里。才过了都城城关,坐骑便累的不行,终于瘫倒在地。见马匹趴着口吐白沫,四肢轻轻搐动,梅远尘已知它再不得路,于是就地解开了缰绳、马鞍,放任它缓缓离去。梅远尘心中挂念着几人,半刻也不敢耽搁,当即鼓起一身内劲,使出长生功里的提纵绝技——齐物登宸,一路向内城快速奔去。饶是梅远尘已打通了体内阴阳二脉,一身内功甚是不弱,然这一路不停地奔出三百余里,也已是精疲力竭了。
三个时辰后,梅远尘总算赶到颌王府。入了府门问管事才知,夏承炫兄妹二人皆早早出了去,尚未归来。他只得回到玉琼阆苑候着,一直到了此时,已足有两个时辰。“承炫和漪漪怎还不回来,千万莫要出了甚么岔子啊!”重宦遇袭被灭门的惨事过去未多久,整个都城到了夜里仍渗着一股悲凉,鲜少有人往来夏承炫、夏承漪此时尚未回府,自然甚是不寻常。梅远尘越想越急,终是耐不住,向外行了去。
才行到回廊处,便与一人撞在了一起。离着数丈,梅远尘便察觉正有人行来,早已刻意躲了开去,奈何对方实在行得太急,匆匆撞了上来,他只得伸手去扶住。一看,竟是夏承漪!
“漪漪!”梅远尘与她分离已有月余,这些日子实在想念她得紧,适才还担心她在外出事,这时却端端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一时禁不住,伸手把她揽在了怀里,低声唤道。
夏承漪初与梅远尘撞在一起,竟未反应过来,就要破口大骂。旋即被他抱住了,顿时醒悟过来,知晓这人竟是那个害自己怏怏不乐了这么许久的大闷蛋,不禁又喜又气,重重在他腰上拧了一下。才拧完便想起自己有说过,再不打骂他的,又在拧过之处来回轻揉。
梅远尘抱着怀中佳人,只觉空了一半的心终于被填满,哪里还会去计较她这一下轻拧?感觉着她纤手在自己腰间轻轻按揉,想起义父已应承了二人婚事,心中爱意陡增,情不自禁地轻捧她臻首,在她樱唇上慢慢吻下。夏承漪只觉得脑袋迷迷糊糊,晕晕沉沉的,半点思绪也没有了,任由他抱着、亲着。
“漪漪!”梅远尘搂着她,柔声轻唤道。
夏承漪如坠梦中,依稀听到心上人似在耳旁呢喃,甜甜腻腻地应着:“嗯。”身体却半点也不想动,埋首趴伏在梅远尘胸前。
“呃喝!”如此旖旎,被夏承炫一声咳嗽打散了。夏承漪听到哥哥声音,如梦方醒,急忙推开梅远尘,低头站到了一边。
“承炫,你回来啦!我可等你许久了!”梅远尘笑着迎上去道。夏承炫如他至亲手足,这些日子,梅远尘想他,竟不下于夏承漪,这时见了他,真是由衷的开心。
“哼!你个混小子!一回来便占漪漪的便宜!还好我来了,否则指不定你要做甚么出格的事!”夏承炫气呼呼地骂道。梅远尘回来他本来是很开心的,见到了适才一幕,他又心里生出一股难以名状的怒火,好像就要骂梅远尘几句才能稍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