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〇五九章 家国困又己身愁

大华恩仇引 梅远尘 2851 字 6个月前

“好,都坐下罢!”夏牧朝双手微微用力,示意二人入座。

“趁今日难得,远尘,你与我说说你和漪漪之事罢!”夏牧朝忽然微笑说道,眼中却似有隐忧。梅远尘听了,脸上火辣辣的烫,又羞又愧又急,见义父认真望着自己,知今日怕搪塞不过去,便硬着头皮说道:“义父,我,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我,我心里喜欢漪漪,我定能,我定设法令她喜乐。决计不让她心伤,不使她难过。”

夏牧朝轻轻点了点头,看了看梅远尘又看向别处,欲让他放松一些,但他稍平复乃道:“原本你与漪漪倒是很般配,只是你们之间还有一个海棠丫头,唉,这唉!”顿了顿,接着道:“虽说大户之家三妻四妾也寻常的紧,但漪漪终究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子,你可明白?”

梅远尘心中瞬时压抑异常,低沉答道:“孩儿明白。”说完低着头,不敢去面对义父双眼。

“你心下是如何想的?”夏牧朝再问道。他刚刚从应声出得知此事,一直忍住不去问,但此刻话已至此,既事关爱女,他再无法不过问。

梅远尘低头沉思数十个呼吸,努了努嘴发现自己竟说不出话,乃抬头看向夏牧朝,正色道:“义父,孩儿与海滩自幼相识,向来如影随形,此生我绝不可负她!”

“那漪漪呢!”夏承炫听了,怒火骤生,脸色不悦问道。夏牧朝看了看他,似欲说甚么,终于还是甚么没有说,转而望向梅远尘。

梅远尘承受着他们目光,心想自己贪得无厌伤了他们,眼中渐渐泛起泪光,轻轻说道:“义父、承炫,我待漪漪亦全出肺腑,绝无半点虚假。此时我的确未有周全之策,但我定竭尽所能,必使此事圆满得解。”

夏牧朝点了点头,拍了拍梅远尘,轻轻道:“此事非你之过,求解亦不急于一时。但此事未解之前,盼你能自律自守。可能明白?”

“是,义父!孩儿知晓!”梅远尘感激道。一旁的夏承炫重重“哼”了一句,喘着粗气,显是余气未消。

“都是些痼疾,不说了。”夏牧朝放下手中酒杯,无奈道。转而望向梅远尘,微笑道:“远尘,刚听应声说起,他对你的武功却推崇得紧!随青玄道长学武这一年多来,进益倒真快得很啊!”

“义父竟早已知我随师父学武之事?难怪承炫从不问我晚间去了何处。”梅远尘心下诧异,转念一想:“是了,师父来院监授我武艺,自要经过一番安排,义父得知这消息,亦算不得奇怪。”当下羞赧答道:“师父武学之渊博,孩儿虽勉力修习,只怕亦未窥探其中精妙之分毫,实在惭愧。义父,因师父授业前有严令,不许孩儿透拜师修武之事,故未曾报知,实非有意隐瞒。”

“原当如此!”夏牧朝轻轻摇头言道:“大丈夫行事,但凡与人无害,既应承他人保密,自当信守诺言。我自己既已知此事,却非从你而知,你亦不算失信于人。今日告于你知,便是望能免你自受自苦。”坦荡之气溢于言表。

梅远尘不想夏牧朝如此体恤自己,感激言道:“孩儿多谢义父见谅。”一年多以来,梅远尘因隐瞒自己跟随师父习武之事,心中角落总似落着一块石头,一丝自惭之感挥之不去。今日夏牧朝见机说出此事,实在令他心中大为放松。

“父王,远尘的师父很厉害么?难不成武功比梼杌师父还强?”亲睹梅远尘这一年多的进益,夏承炫实在忍不住问道。一年之前,自己这位义弟还远较自己为逊,此时,自己却远远不是其敌,他很想知道这位“青玄道长”是何方高人。

“青玄道长是父皇年青求道之时的好友,这二十几年来我有幸见过几回,对其所知却并不甚多。但他门下两名弟子,湛为道长和湛明道长与我却颇有交集。”夏牧朝轻捋胡须,言道。

“是皇祖父首席客卿和真武观观主两位道长?”夏承炫奇道。

“不错,正是此二人。两位道长都是大华道门一等一的人物,他们的授业师尊又岂可能是寻常之人?”夏牧朝说完看向梅远尘,颇有询问之意。

“师父他老人家,学究天人之道,窥测天机命理,其能,实在难以尽述。至于家师武学之修为,孩儿所知亦有限,但可肯定,师尊武功之高只怕当世难有匹敌,梼杌师父只怕亦非家师对手。”梅远尘和青玄学的越多,越觉其深不可测。其实,梅远尘心下原本还有一句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那便是:“只怕王府中十大护卫联手,亦非家师之敌。”

夏牧朝轻轻点了点头道:“不错,青玄道长乃真正的道门宗师。梼杌武功虽高,却只是厉害的武学高手,二者终究不可并提。依我看,便是湛为、湛明两位道长,只怕亦胜出梼杌不少。”看向梅远尘道,“远尘,你能拜在青玄道长门下,实在是极难得的福分啊!”梅远尘点头称是。

夏承炫坏坏看着梅远尘,笑道,“难怪要你同我跟梼杌师父学武,你都不乐意,原是有一位这么厉害的师父!你才跟他练一年,武功便这般厉害了。远尘,你去问下你师父,看他老人家还收不收徒弟?”说完贼贼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