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嗤笑了一声,“不懂东郭救狼什么意思,您还是不要乱用了!”
江母气得大喘气,还要再说,被江戚峰吼住了,“您闹够了没有?是我们江家对不起向晚,不是向晚对不起我们!”
“对不起,以前是我的错!”他转向向晚,噗通一下重新跪在地上。
人群里响起一阵小小的嘘声,还有隐隐传来的笑声。
江戚峰还从未在人面前这般狼狈过,他脸上一阵阵发烫,连脖子耳朵都是滚烫一片。
他恨不得现在就站起来走人,但还是硬撑着没动,“在梦会所门口跪着,这是我欠你的……对不起!”
向晚冷眼旁观。
江戚峰现在跪在这里确实很狼狈,但她也因为他这般狼狈过,甚至比这个更狼狈。
同情?
他被他那个精明的妹妹骗了确实该被人同情,可她对他同情不起来!
“难得江家还有江少这样知错就改的人,不过你还是起来吧。”贺寒川伸手去扶他,轻叹道:“要是你再这样跪下去,林阿姨少不得给我爸打电话,到时候,我又要挨骂,我妈又要跟我爸吵架。”
人群里又是一阵唏嘘。
江戚峰跪也不是,站也不是,神色几度变换,最后还是脸色难看地站了起来,“向晚,我对不起你的,以后会还给你的!”
“不用了。”向晚凉凉道:“你按你之前说的,离我远点,有我的地方你自动离开就好。”
江戚峰张了张嘴,眸底尽是苦涩。
“我就不明白了,她都这样对你了,你怎么还执迷不悟?”江母恨铁不成钢,“我怎么就生了你跟你妹妹这种窝囊废,处处都被人欺负!”
贺寒川笑了笑,眸底却没有半分笑意,“林阿姨,做人可不能太没良心啊。”
“你居然还说我没良心?”江母脸上尽是不可置信,“清然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才换来你答应联姻,结果向晚一出狱,你就把清然给踹开了,到底是谁没良心?”
向晚怔怔地愣了一会儿,然后笑了一声,有些自嘲,有些凄凉,“原来都是我自己造的孽……”
“你觉得这是孽吗?”贺寒川偏头看着她,眼底藏着一抹温柔,“可我不觉得。”
每天的明争暗斗让他疲累,而她是上天送给他的礼物。
向晚唇瓣微张看着他,说不清这会儿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
“别想太多,有我。”贺寒川空出一只手在她头上揉了一把,然后看向前方,专心开车。
向晚随着他的目光一起看向前方,还是这座城市,每个人都忙忙碌碌,路上车水马龙,一片繁华。
可是,似乎又有什么不一样了。
十多分钟后,宾利停在梦会所门口。
有人认出了这是贺寒川的车,朝这边看了过来。
向晚下了车,看着梦会所前面乌泱泱的人,眉尾伤疤染上一抹讥讽。不论哪个圈子,永远不缺看热闹的人。
“走吧。”贺寒川走到她跟前,很自然地拉起她的手。
天气有些凉,可是他的手很热。向晚下意识想要甩开,但低头看了一眼,最后没动。
“贺总,”梦兰风情万种地走了过来,“江夫人非说要找您,而且您父亲也给我打了电话,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她说得苦,可面上却始终带着盈盈笑意,丝毫不像是为难的人。
说话的同时,梦兰目光在向晚跟贺寒川略显红肿的唇上扫了一下,然后暧昧地笑了笑,还冲向晚挤了挤眼睛。
向晚只当没看懂她的意思,“兰姐。”
“嗯,有段时间没见,你这气色越来越好了,贺总很滋润人。”梦兰眸底光波流动,格外咬重了‘滋润’两个人。
向晚说道:“比不得兰姐,每天春风满面。”
“……”梦兰轻笑了一声,冲贺寒川挑了下眉梢,“贺总,你再不过去,江夫人可就要过来了。”
贺寒川松开向晚的手,然后又一点点将她的手掰开,跟她十指相扣,“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