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寒川眉梢小幅度挑了一下,“要是我不可能发现,您是不是就要这么做了?”
刘婶停下扫地的动作,杵着扫把看着他,笑了两声。
“陆言岑医生是您侄子吧?”刘婶话里处处是刺,两人这么绕还不知道绕到什么时候,贺寒川索性开门见山。
“是我侄子不假。”刘婶说道:“不过他脾气犟,跟我关系也不好,要是他不给江小姐治腿,您来找我也没用。”
贺寒川,“那他要是拒绝给向晚治腿,我来找您有用吗?”
听此,刘婶顿了一下,随即笑道:“这个就不用麻烦您了,我侄子前几天刚从美国回来,我已经跟他说好了,让他免费去给晚晚看腿,一定要把晚晚的腿给治好。”
她又笑了一下,“我们晚晚臭脾气,一直爱恨分明,不喜欢承别人的情。您要真是有心啊,我就麻烦您离我们晚晚远点嘞!”
“那就多谢刘婶了。”贺寒川眸色微沉,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敲了几下,随后站起来,解开一颗衬衫,却发现心头那股莫名的沉闷感并未减少。
刘婶,“您误会了,我这么做是为了晚晚,不是为了您,您不用谢我。”
“我还有些事情,先告辞了,以后有空再来看刘婶。”贺寒川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下,准备离开。
“稍等一下!”刘婶把扫把横着杵在他膝盖前,敛起了嘴角的弧度,“不管您两年前打断晚晚的腿真相是什么,晚晚总归因为这个不用坐一辈子牢了,我谢谢您。”
“但这不是说我喜欢您啊,您对晚晚做的那些事情,别说晚晚,我这个外人都接受不了。”
“要是您真想积点德,麻烦您放了晚晚,以后再离晚晚远点,我这个当婶的,就先替晚晚谢谢你了!”
贺寒川扫了眼身前的扫把,视线挪到刘婶身上,略带讥讽,“您怎么知道不是她对不起我?”
“嗯?”刘婶一愣。
贺寒川跨过扫把,大步出了面馆,冷声道:“我和向晚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您管。”
桌子上日料看起来美味动人,但无论贺寒川还是江清然,都没有吃的心思。
贺寒川勾了勾唇,但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那我也只能说抱歉了,林恬恬是我梦会所的人,我不可能随便将员工交给一个耄耄之年的老者做另一半。”
“寒川哥这是在威胁我?”江清然强颜欢笑,全身绷得紧紧的。
贺寒川淡淡道:“只是在说事实而已。”
两人的对话似曾相识,但主动性却互换了。
江清然身体僵了一下,随即弯了弯唇角,微攥着拳头柔声道:“我今天找你要林恬恬只是受长辈所托,也不是非要不可。但寒川哥要是不答应,我一伤心,说不定就起诉向晚来出气了。”
贺寒川眸光沉了沉,坐了下来。
“寒川哥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取舍。”江清然已经面色如常,缓声说道。
“是吗?”贺寒川眸子微微眯了眯。
江清然笑道:“最起码我觉得你是个聪明人。”
“那让你失望了。”贺寒川凉凉瞥了她一眼,“我现在给你两种选择:一,你带走林恬恬,我给向晚治腿。二,你起诉向晚,我把林老爷子的风流韵事发到网上。”
江清然身体僵了一下,但唇边还带着浅浅的笑,“如果我要带走林恬恬,还不同意给向晚治腿呢?”
“不存在这种可能。”贺寒川说道。
江清然嘴角的笑再也维持不住,“寒川哥真以为我外公是看重名声的人吗?”
“不看重吗?”贺寒川笑了笑,站起来,“那挺好。”
说完,转身就走。
江清然看着他毅然决然的背影,神色变幻,最后还是咬了咬唇,出声喊道:“寒川哥!”
贺寒川脚步都没停一下,也没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