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冲他摇了摇头,“哥,你若真为我好,便在寒川哥跟前少为我打抱不平几句吧。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我真不明白,贺寒川到底有什么好的,你非他不嫁?”江戚峰连喝了两杯红酒,坐到椅子上偏头看着她,恨铁不成钢,“他心里根本没有你,你这么聪明的人难道看不出来?”
江清然笑了笑,问得苦涩,“那哥哥呢,为什么明知道向晚心中没有你,还要孤注一掷呢?”
“……但愿你以后不会后悔。”江戚峰眸子黯了黯,沉默半晌后,神色复杂地说道
“不会的。”江清然垂着眸子,睫毛颤抖了几下,“况且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她掀起眸子瞥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就跟哥哥一样,哪怕心里再后悔、自责,如今不还是对向晚念念难忘吗?”
江戚峰身子猛地一僵,眸底满是震惊和愧疚。
他想要说些什么,但江清然先他一步说道:“伯母为向晚真是下了大手笔,哥哥平日里想见却见不到的那位新市委书记也来了,走吧。”
贺寒川一向觉得江家人难缠,跟水螅似的,只要粘上就别想轻易摆脱。但今晚的江家人格外惹人生厌,刚摆脱那三人,江父便寻了过来。
“刚刚听酒店经理那边说了一嘴,你让他们去找向晚了?”江父声音温和。
贺寒川轻嗯了一声,调笑道:“我说清然怎么总能知道我在哪儿做些什么,原来是特长遗传。”
“我可没那么厉害,只是偶然听了一耳朵而已。”江父摆了摆手,喝了口香槟,“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过来说一声:我在交警那边有几个熟人,用不用让他们帮你查一下向晚他们去哪儿了?”
贺寒川,“多谢江叔叔,不过我要是想知道向晚去了哪儿,打个电话就可以,不用这么麻烦。”
偷偷摸摸打量这边的众人,现在直接明目张胆地盯着贺寒川他们看。
贺寒川笑了,淡淡瞥了江母一眼说道:“您觉得我耽误了清然的婚事?”
“当然!”江母单手掐着腰,微仰着头,说得毫不犹豫,“要不是清然喜欢你,非得嫁给你,我早就给她安排别的婚事,把她嫁出去了!”
围观者听得直想发笑,暗叹林家那种书香世家怎么养出来个这种女儿,说话做事都不过脑子的吗?
“如果我耽误了清然的婚事,那我得道歉。”贺寒川微弯了下腰,说道:“您也不用委屈清然,该给她安排婚事就安排婚事,我绝不阻止。”
江母没料到他会这么说,一时愣住了,然后指着他半天,气得脸都涨红了,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妈,您在这里做什么?”江清然转着轮椅到了她身旁,眼角还带着未退的红意,向来温婉的气质中多了几分柔弱的美感。
江戚峰站在轮椅后方,眉峰紧蹙,眸底的愤怒铺天盖地。他怒视了贺寒川一眼,紧攥着拳头没出声。
“给你讨公道!”江母噼里啪啦地说了贺寒川一堆不是,末了铁青着脸说道:“他看不上你,我们家还不嫁了,走,我现在就回去给你物色亲事,非得让他后悔!”
她把江戚峰推到一旁,推着轮椅就要离开。
江清然双手抓着轮子,和江母的力气正好抵消,轮椅没动。她叹了口气,眉眼间全是无奈,“妈,你别闹了。”
“闹?你说我闹?”江母松开轮椅,反手指着自己,满腔委屈和愤怒,“我这么做到底是为了谁啊?”
江清然一脸难色,轻声解释,“妈,您别生气,我只是觉得,这次的生日宴会是伯母为向晚举办的,不该怪到寒川哥身上。”
贺寒川站在一旁,垂眸看着手中的酒杯,好似这些都与他无关。
“你还没嫁过去呢,胳膊肘就往外拐了?”听此,江母气到了极点,声音因尖利甚至有些许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