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长衫之下,身体微微隆起,略带发福的身子动了动,男子放下手中的茶杯恩了一声,才抬头看向自己的下首:“回来了,听说你和李家姑娘一起出门?”
玉南思瞪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小厮,小厮头低的更低,他随即笑了笑:“这不是父亲乐见的吗?”
坐在梨花木上的玉晁然挑眉,语气沉了几分:“你好生和李家姑娘来往,别出什么岔子,还有一个月你们便成亲,把外面的人都断了。”
玉南思不以为然的冷哼一声:“爹,我什么性子您不是不知道。”“混账。”玉晁然猛然站起身,那双精明的目子泛着冷光:“这是整个家族的大事,容不得你胡闹。你平日里干的那些荒唐事也就算了,这次你若是搞砸了休怪我不认你这个
儿子。”
玉南思无所谓的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吹了吹指尖:“您还记得有我这个儿子啊。”“你?”玉晁然气的脸色铁青,片刻后略带无奈的起身来到来到对方面前:“我知道这些年你委屈,可玉家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在说了爹也没委屈你,你名下的铺面一点都
不必你大哥少。”
玉南裘的外祖父在十年前迁移到楼兰国,这些年生意做的很不错,玉家只要是和楼兰国的生意都落在玉南裘手里,那可是玉家一半的生意。
玉晁然知道这样会引起别人的闲话,可他也无能为力,岳丈点名要自己的外孙接手,他也不好反驳。
好在这些年玉南裘也还算争气,玉家的生意更上一层楼。他对外也有了说法。不过面对自己最得力的儿子,还是有些心虚。
玉南思表面上嘻嘻哈哈整日惹是生非,可玉晁然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深的自己真传,对做生意更是无师自通,他很多时候还需要对方提醒。
他很是欣慰,故而私下给了玉南思很多铺面,对外声称经营不善,其实都进了玉南思的口袋。
这些玉晁然都不在乎,必定他也有意让玉南思接替他的位置,要不然也不会极力撮合和兵部尚书的亲事。
只是为了家族和睦,很多事情他都做在暗处,明知道这样会伤了玉南思母子的心,也不得如此。
“爹,你应该清楚我要的不是这些,玉家的财产对于我来说不值一提。”玉南思道。
他要的是自己母亲能幸福。
他的母亲夏氏虽不是世家小姐,可也是正经人家的小姐。
在夏氏进门之前,玉晁然已经娶妻,夏氏也是个有骨气的人坚决不做妾。玉晁然无奈便以平妻的身份迎娶进门。
这平妻也有先后,玉南裘的母亲自认自己才是一家之主,从来不把夏氏放在眼里。若不是夏氏的姐姐嫁入尚书府,想来她更加嚣张。
好在现在玉南思长大了,身后又有纳兰府撑腰,自然不怕她们。
玉南思从记事起,便很少见母亲笑,和姨母简直天差地别。所以每每去纳兰府见到姨母,都会想到府中的母亲,心便会痛。
这也连带对玉晁然不喜,故而处处和对方做对,玉晁然不喜他做的他都做,他让其往东他往西,只要对方气的脸绿他就高兴。
京城中谁不知道玉家三少爷就是个纨绔子弟花花公子,这‘名声’可是他实打实打出来的。
用玉南思的话,不管是好名声还是坏名声,大家能知道你就行。玉晁然叹了口气,到底是自己的儿子更何况还深的他的喜爱,他明白玉南思只是接受不了玉南裘母亲的存在,才会和他处处作对,若是到了玉家生死存亡之极,玉南思不
会坐视不管。
“话已至此,其中的厉害关系我不必多言。”
说完无奈的转身离开。
玉南思神色如常,看着玉晁然离开的背影眉头紧皱。
小三小四见老爷走了,麻利的进来,小三俯身问道:“少爷您没事吧?”
玉南思低沉的问道:“楼兰那边的事处理的怎么样?”
小四没了刚才的嬉笑正色的而说到:“已经派人处理,少爷请放心。在多等几日便会传回消息。”玉南思冷哼一声,扯了扯嘴角,看向窗外:“就当玉南裘送给我的新婚的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