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几个妇人齐齐醒悟,忙告辞回家做饭。
韩书杰见人都走了,才坐下。
柳花音有些郁闷,转身不看对方。
可她这个动作,在韩书杰看来,就是对他最大的侮辱,放在桌子上的手,紧了紧,质问道:“柳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谁不知道,马家村出了个进士,韩家的门都被说亲的人踏破了,可韩书杰一个都看不上。
他走在路上,不知道引起多少姑娘的注目。
或羞涩闪躲,或热情告白,或默默暗恋。
韩书杰早已被大家捧上云端,在他的脑海里,‘被拒绝’这三个字,根本不存在。
可偏偏眼前这位,先拒绝见面在前,现在他本人坐在其对面,没有表现出一丝的爱慕,也就罢了,反到撇开不去看他。
这简直是韩书杰有生以来,最大的耻辱。
柳花音到底有什么本事傲娇,不就是会接生几个孩子嘛,在韩书杰看来,和他简直是云泥之别。
柳花音转头问道:“这位公子,我调戏过你吗?”
“没有。”
“我得罪过你?”
“也,也没有。”韩书杰才会承认自己小肚鸡肠。
“那为何你看我的眼神充满的憎恨和厌恶?”柳花音看门见山的质问道。
韩书杰被问的脸色铁青,却又不能说出缘由,只能咬着牙,说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你是谁和我有关系吗?”柳花音奇怪的看向对方。
这下彻底激怒了韩书杰,他蹭的站起身,转身离去。
柳花音看着那愤怒的背影,有些更加疑惑,最后说了两个字:“有病,得治。”
韩姓男子处理好屋内的媳妇和孩子。便从屋内出来:“柳大夫,大家都走了,这次真的麻烦你了,这鸡蛋您务必收下。”
说着拿出一个篮子,里面放着几十个鸡蛋。
“大哥,还是给嫂子补身子吧,若无事,我先回去了。”韩姓男子有些不好意思,片刻后,感慨道:“现在好人真多,韩夫子也是如此。”柳花音凝眉,嘴里念着那三个字‘韩夫子’。
男子一身浅绿色的长衫,发丝高高挽起,浓眉大眼,干净,清秀,犹如山间的一汪泉水。
柳花音礼貌的侧了侧身子,让对方先过,
男子撇了一眼对方,迈步走了出去。
柳花音蹙眉,刚才那眼神,明显充满的厌恶和不屑。她沉思,自己好像不认识这个人。
难道是以前这具身子调戏过的男子?
这个到有可能。
“柳大夫,柳大夫……”屋内之人急切的呼唤,柳花音才回神,快步走了进去。
“你看,柳家村的那个女流氓,不,是柳大夫,进去了,看来这次老王家那口子有救了。”只见一个妇人对着屋子说道。
“可不是,真是浪子回头金不换,没想到,女流氓也能变成行医救市的大夫。”
“可不是嘛,听说上次柳家村有个媳妇生孩子,刘嬷嬷都去了,也没办法保住大人和孩子,结果柳花音进去也才半柱香的时间,孩子便生了,而且是母子平安。”
“我也听说了,还有隔壁粗老吴家孙媳妇,也是柳花音接生的。现在她可是远近闻名的大夫。”
几个看热闹的妇人,站在大门口聊天。
坐在院子里的青衣男子,不屑的说道:“道听途说,以讹传讹。”
站在不远处的妇人,笑呵呵看向对方:“韩进士,话可不能这么说,若是柳花音没几分真本事,也不会被大家认可。”
妇人对身侧的几人挑了挑眉,几人也附和道:“是啊,是啊。”
韩书杰不愿和这些妇人争长短,便不在做声,想到前几日父亲和母亲的谈话,便觉得羞愧难当。
想他一介进士,居然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拒绝,若是传出去,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韩书杰自认学术渊博,虽比不上京城书院的夫子,但也是熟读诗书的进士。
可他偏偏,蛟龙卧于浅滩,既没有背景浑厚的家世,也没有学术五车爹娘,身边还都是一些笔墨不通的无知相邻。
好在他自律,十年如一日的努力,终于中了进士。
韩书杰现在眼看便二十,家中爹娘着急,知道自己儿子眼光高,普通人家的姑娘看不上,寻来寻去,觉得柳花音不错,人善良,又会医术。
便瞒着韩书杰,托人去打听,结果碰了一鼻子灰。
若不是韩书杰无意中听到,估计他哪日被人笑话,都不知错在何处。
他今日过来,就是听有人说,柳花音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