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闻言一喜,微红的眼眶露出一丝喜悦:“真的,快,前面带路。”
丫鬟扶着赵氏,急匆匆去了贺兰渊墨的院子。
而躺在床上之人,脸色苍白,唇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赵氏进来,便见到小厮扶着贺兰渊墨起身,又惊又喜:“渊儿,你可算醒了。”她接过小厮手里的药碗,吹了吹:“先把药喝了。”
贺兰渊墨扯了扯嘴角,伸手欲要接过药碗:“母亲,我自己来。”
这一动,刚好碰到伤口,他蹙眉。
“怎么啦,可是碰到伤口了,你这孩子,都受伤了,还要强。”赵氏心疼的抱怨,可手上的动作轻柔,把汤勺递到他的嘴边。
贺兰渊墨嗔道:“母亲,这么多人看着呢。”
“怎么啦,你小时候也是我一勺一勺喂的,难道大了便不行。”
“行,怎么会不行。”
贺兰渊墨无奈的笑了笑,接着喝药。
身边的下人,都默默的低笑。
贺兰宗越回来,听说儿子醒了,快步进了院子。
“你这小子,还知道回来,出门之前你是怎么说的,你看看你这身伤。”刚一进门,贺兰宗越便怒声骂道。
“是儿子的不对,让父亲母亲担心了。”贺兰渊墨微微弯起身子,内疚的说道。
坐在床边的赵氏急了:“王爷,儿子都伤成这样,你还教训他,他到底是不是你亲身的。”
“就是因为是亲生的,我才生气。”
见赵氏坐在边上擦眼泪,贺兰宗越没好气的说道:“回去。”
“你……”赵氏气的浑身颤抖,冷哼一声,被丫鬟扶着回了自己的院子。
“你们都退下。”
“是。”
屋内所有的人,都退出房间。贺兰宗越见无人,才阴阳怪气的说道:“还装,人都走了。”
三皇子率先抬起头,额头无端的冒出汗来:“父皇,你是知道儿臣的,我那是领兵打仗的材料,况且,况且儿臣还在禁闭,那也去不了。”
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身子也跟着往后缩。
“废物。”荷兰恒怒吼一声,转身拿起案上的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整日里吃喝玩乐,不务正业,养你何用,给朕滚出去,好好在家闭门思过。”
“是,是,儿臣这就滚。”三皇子贺兰羽婓连滚带爬的出了书房。
书房内再次恢复静谧气氛。
跪在下手的大皇子和四皇子对视一眼,便听到头顶传来一阵冷笑:“怎么,你们两个,也想学老三。”
“儿臣,不敢。”两人齐齐回禀。“哼。别以为你们背地里干的那些事,朕不知道,朕一直看在你们是朕的儿子,不愿意在大臣面前,打你们的脸。可你们呢,一个个恃宠而骄,有恃无恐,”把事情闹到不
可收拾的地步,就算朕想要维护你们,都无能为力。你们看看,都看看。”
说着,贺兰恒把案上的奏折,齐齐扔到两人脚下。
大皇子拿起一本奏折打开,上面写着‘西北之事刻不容缓,应立马派兵镇压,大皇子身为皇子之首,应为众皇子起表率,亲自前往西北平乱。’
他又打开另一本,‘大皇子这么多年,在京都养尊处优,身上无半点功绩,此次西北之事,大皇子应首当其冲,带病镇压。’
他在翻开一本,还是大同小异。
四皇子看到的有举荐他出证西北,有举荐大皇子出证西北。
翻来翻去,都是在说两人。
四皇子想到上次自己出证,不但没能剿灭匪患,还差点丢了性命,便有些后怕。
他并不是怕死,而是他自己几斤几两,他自己清楚,连一个匪患都不能摆平,更何况是西北动乱。
他有些为难,若是能像老三那样,装孙子,也行,可他不能,他不能让父皇看轻。
四皇子贺兰寒修低头沉思。
大皇子反倒一脸的淡定,这正是夺取兵权的好时机,只要多带几个谋事去,便可,至于冲锋陷阵,让其他将军去,只要最后能胜利,便能堵住悠悠众口。
“父皇,这些奏折,正是儿臣所想,儿臣身为大皇子,若不能为弟弟们做表率,日后如何教导他们,儿臣愿意领兵,扫平西北动乱。”
“哦?”贺兰恒挑眉拉长声音,背后的手,紧了紧,真不知道该说他笨还是聪明,西北啊,那可是西北。
听闻那里常年有跑马族出没,他们马上功夫了得,个个身强力壮,民风彪悍,吃生肉,喝人血。
贺兰恒当然不会全信,可其中到底也有几分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