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前,顾惜宁突然失明,至于失明的原因不得而知,但失明了,就要移植眼角膜。
作为顾家的掌上明珠,顾惜宁是异常尊贵的,肯定不能用那些来路不明的眼角膜,毫无疑问的,顾斩宁就瞄准了自己的堂妹——顾明药。
顾明药有一双非常美丽的眼睛,平时又极其讲究卫生,身体健康,没有传染病,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所以,不管她同不同意,顾斩宁直接命人把她拉到医院,残忍的摘掉了她的眼角膜,给自己的亲妹妹用了。
然后甩了一笔钱作为补偿,“明药,有了这些钱,医院会给你寻到合适的眼角膜的。”
顾斩宁自以为仁至义尽,却不知人家疼得撕心裂肺,突然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是多么的可怜无助。
顾明药没有在医院接受角膜,而是回了家。
顾辞修那时候还在读书,因课业极为优秀,被学校选拔参加了一个全国数学竞赛。
等他捧着奖杯回来,发现相依为命的姐姐瞎了,眼睛被人恶意摘取了。
他的心都滴血了!这种奇耻大辱,是男人都不能忍吧?顾辞修提着刀子,要去和顾斩宁拼命,夺回眼角膜。
但被姐姐死死拦住,告诉他遇事要冷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眼角膜就当被顾惜宁临时保管了,不是她的东西,过一遍手,还得还会来。
顾辞修哭了,其实他也明白,自己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去了也是白白送死。
他只能把恨埋在心底。每天都告诉自己一遍,自己迟早会把那副角膜摘回来,重新装进姐姐的眼睛里……只有这样才能解那口恶气!
这些年顾辞修没有谈恋爱,也不思个人的事,而是专心的照顾姐姐。
姐姐一直没再配眼角膜,那么美丽的一个女人,每天生活在黑暗里,就是为了等自己的角膜回归……
顾辞修很急,可是报仇无望,因为顾斩宁不光洗白了,最近还攀上了一个大人物——王居先生,所以更加撼不动了。
这个世界就是真么的不公平!所以,他要保护顾惜宁,只有顾惜宁彻底触了宫炫默的逆鳞,才能倒大霉。
虽然这样也许会对余浅薰母子造成伤害,但他没有别的选择了……
有的时候,人得为自己留点后路。
顾辞修也是个精明的人,他知道自己一旦出卖了顾惜宁,就等于和顾斩宁作对,那么他和姐姐顾明药可能就会死无全尸,所以……
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老板,许韧您应该认识吧?”
“你说的是哪个许韧?”宫炫默淡淡的问,宛如天神雕琢般俊逸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显然不太重视。
“中州城不就一个许韧么?就是许坚的弟弟,他的父母都是外交官,据听说,他和您还沾点亲。”
许坚的弟弟!宫炫默眼神一凛,放在桌面上的一只手也握紧了。
没错,许坚好像是有个弟弟,也确实和他沾亲。许坚的妈钟雪花,和他的母亲钟雪漫是堂姐妹的关系。
不过,作为一个爱耍酷的美少年,宫炫默从小就不爱攀这些无聊的亲戚关系,而且他的圈子里都是萧圣、楚昱晞这些人,大龄青年许坚是挤不进来的。
所以,他和许坚也就在爷爷的大寿上,渺渺的见过几面。不过,自从许坚当上副局,他们通话的次数多了起来,至于许韧……
“我从来没见过许韧,他好像没在公开场合露过面。”宫炫默抬眸看向顾辞修,眼里闪着疑问,“许韧和浅薰有什么关系?”
难道他和小薰的距离这么近吗?中间就隔了个许韧?
“许韧幼时体弱,医院曾在一天内给他下过十次病危通知书。钟雪花只当他必死无疑,也不抱希望了,就花钱请同学白梅帮忙照顾,而白梅就是余浅薰的母亲。”
“所以……”宫炫默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一只手帅气的搭在桌子上,英俊的剑眉微微蹙起,“他们从小生活在一起?青梅竹马?”
“没那么简单,老板。”顾修辞抿了抿唇,“白梅是一个非常贪财势力的女人,当时就提出让大女儿浅薰给许韧冲喜,以赚取彩礼钱,钟雪花同意了。”
“你继续讲。”
“是。”顾辞修看了一下老板的脸色,尽量委婉的说,“所以,余浅薰从上幼儿园开始,就给许韧做童养媳了,按照旧礼,他们其实是夫妻关系。”
“简直荒唐!”宫炫默一下就火了,猛地坐直身子,挥手想把办公桌上的东西都一股脑的扫了下去,但考虑到小孔雀还在睡觉,又忍住了。
忍得额上的青筋都爆起来了。他也说不清是心疼,还是嫉妒,反正很震怒。
脑海里浮现出昨夜,自己拿着针线帮小薰缝扣子的情景,因为太过笨拙,他好几次都差点戳到女人娇嫩的肌肤,吓得一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