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萧圣都表态,要给他搞个汉服协会,忽悠更多的人加入,改变他茕茕孑立的现状。
可惜都被余冲谢绝了。一个不光彩的出身,可以毁掉一个人,何况他向来不喜欢多事。
中州的一些人一些事,还是避开的好。但他的主意很快就改变,因为玻璃屋外面来了一个男人。
虽然男人满头乱发,满脸胡茬,满眼的凄楚,满身的颓废,但余冲依然认出了他——宫炫默。
察言观色水平一流的余大夫,心里咯噔一沉,转身下了楼梯……
宫炫默久久的站在外面,深深的看着庭院里健身的一对爱人,眼里闪过一道惊艳,一道羡慕。
此时,萧圣和言小念正在练习箭步蹲,一步一屈膝,两个人的动作协调一致。阳光落在他们的身上,为他们镀上一层金边,柔润、明亮、活力四射,绚丽得就像一幅珍贵的水粉画。
也许这是爱情最美好的样子,只是他和小薰恐怕达不到这种程度了……
因为他的自私自负,导致小薰就在父母的不远处,却无缘一见!知道真相后,她能不恨他吗?
其实,不只萧圣可以帮王居先生洗白,他也可以,但他什么都没做。
最后致使小薰委屈远走,像落花般零落成泥碾作尘,另人唏嘘,也是让他生不如死的主要原因。
眼前白影一闪,俊如神祇的余大夫已经站在他的面前,一脸淡然的问道,“出了什么事?”
“余大夫,对不起。”宫炫默无颜面对余冲的嘱托,他曾经说过要对小薰全权负责,结果呢?
“……”余冲微微蹙眉,格外不喜欢听到“对不起”三个字。
在他看来,每个人在做一件事之前,都应先考虑好后果,不要等到无法挽回了,再说这不负责任的“对不起”!
“小薰走了。”宫炫默咬紧牙关,俊庞微微扭曲,竭力忍住情绪,“留下两个孩子给我,小孔雀每天哭喊着要妈妈……”
“然后呢,你怎么处理?”余冲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单手背在后面,长身玉立,线条完美。
这样不染尘埃的他,把宫炫默衬托得更加萎靡沮丧,“我到处找她,也查到了她的登机记录,知道她出国了。但到了国,整整找了三个月,却找不到她的人。所以我只能找言小念和萧圣,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这里,不知小薰有没有来过?”
“没有。”
没有!宫炫默痛苦的闭了闭眼,叹口气,“我想……她也不会来,因为她从来不喜欢麻烦人。余大夫,小薰也是秦仁凤生的,这个秘密只有我知道,现在告诉你,你帮我转——”
“我不想听这个!”余冲凤眸一缩,威严的睨向他,“你自己向言小念一家解释!”
“是。”宫炫默点点头,“我确实应该见一下言小念,请她帮我照料一下小孔雀,我怕尽不到父亲的责任了,如果不把小薰找到,谁都对不住……”
余冲见好好的一个俊美青年,如今落到这般田地,也有些不忍,“跟我进来吧。”
听到开关门的声音,萧圣和言小念同时停了下来,一起望过去……
见余冲带着一个衣衫不整的高大的男人进来,言小念觉得有些奇怪,这个男人明明气质很好,为什么把自己糟蹋成这样?
“老公,他是谁啊?”
萧圣拧眉看着来人,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拿起一条大毛巾帮她擦掉汗珠,然后给她披上貂绒斗篷,递上一杯温水,“慢点喝。”
等言小念喝完,他才说了句,“是宫炫默,我发小。”
“啊?”言小念吃惊不已,她记得宫炫默好像是和萧圣齐名的贵公子啊,这也太不注重自己的外表了,衣衫都皱巴巴的。
与长年爱臭美的萧圣比,显得逊色不少。
“小念,我能和你谈谈吗?”宫炫默站住脚步,盯着言小念那张在梦中都很熟悉的俏脸,心中愈加悲伤。
以前,小薰也是这样的一张脸。
“你好,宫先生。”言小念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倒了杯水递过去,“您先喝点水。”
看得出,这男人应该不思饮食很久了,棱角分明的嘴唇都干裂了,好久没刮胡子,到底出来什么变故,让一个身家千亿的贵公子如此颓废?
“谢谢,你和她一样善良。”宫炫默确实渴坏了,接过水杯一饮而尽。大量透明的水渍从他的唇角溢出,顺着胡须往下淌,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悲壮之美。
“她才出月子没多久,有什么事,就和我谈。”萧圣丢了个毛巾给宫炫默,然后吻了一下小念的脸,“乖,去洗澡吧,把空调开大一点,别感冒了。”
“嗯。”言小念虽然好奇,但得给丈夫面子,和宫炫默打一声招呼,转身走了。
“恭喜你再次当爹,是男孩还是女孩?”目送着言小念玲珑的背影,宫炫默低声问道。
“龙凤胎,过来坐。”萧圣转身到旁边的长椅上坐下,手臂搭在椅背上,慵懒帅气叠着腿,“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
“一言难尽。”宫炫默把水杯放下,顺手拿起桌面上不知谁喝剩的半杯水也一饮而尽,一点也不讲究。
这样的他,让萧圣想起自己失去言小念的那段岁月,想必他也是为了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