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去打猎了?”言小念看了眼野鸡,有些惊奇的问。
“不算打猎,顺手抓的。我来是看你的病情有没有好转一些,你过来。”余大夫从包里拿出一片消毒巾擦擦手。
言小念把扫把放下,走到黑鬃马前。她个子本就不高,站在骑着高头大马的余大夫面前,就像个小女孩儿。
余大夫弯下腰,掀开了言小念的面纱,托起她的下巴左右看了一下,如羊脂玉般莹润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痘疮,心里有数了。
言小念怕痒的往旁边躲了躲,余大夫收回手,帮她盖好面纱,“以后敷草药改在中午,晚上太凉了,山里不比外面。”
“嗯。”出于礼貌,言小念抬眸看向他的眼睛。
因为昨夜睡得很饱,此刻的她精神焕发,一双水汪汪的杏仁眼闪着不一样的晶莹,好像封存了世间所有的美好。
四目相对。余大夫先愣了一下,继而缓缓露出一丝浅笑,眼下的一双卧蚕很漂亮,惊为天人。
一抹微妙,在胸口蔓延……
“辛颜,你怎么又干活了?”余浅薰走了出来,看到余冲又很惊喜,“冲哥,您来啦。”
余冲敛去笑容,恢复一贯的谦谦君子模样,“你把野鸡做汤给辛颜吃,有利于她保胎和伤口的愈合。”
余浅薰还没答应呢,大夫已经调转马头,飞也似的冲下了山坡,马蹄踏得小野花都飞起来了。
目送他的身影消失,余浅薰才打趣地看向言小念,“你呀,还真有魅力。这是我哥第一次笑,以前从未笑过。”
“怎么可能呢?”言小念重新拿起扫把,把落花归拢到一处。
“是真的哦,我们可以作证哒。”甜脆的童音传来,两个小萌宝也跑到言小念跟前。
大灰狼接过她手里的扫把,“辛颜姨姨,我舅舅喜欢你哦。”
“没错。”小孔雀拿着畚箕装花瓣,嘟着小嘴,一本正经的附和道,“姨姨是光头,舅舅是长发,他们天生要互补的。”
“呃……”言小念耳根子都发烫了,不知怎么和小家伙们解释。
互补个屁啊,余大夫是谪仙下凡,她一个俗人怎么配得上?何况,她始终迈不过萧圣的那道坎,这一辈子再也不要和谁产生感情了……
听到渣男两个字,余浅薰一愣,转眸看向言小念。
见她的情绪还算稳定,遂放下心来,开玩笑道,“被渣男伤害过还能这么乐观,你真是全世界失恋女人学习的标杆。”
“那是因为我彻底死心了。”言小念云淡风轻的说道,可心里却揪疼得差点窒息。
萧圣。
两人分开已经一月有余,可自己的鼻尖里还残存着他阳刚的气息,是那种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肌肉毛孔散发出的芬芳,一向是她把持不住的。
曾经的萧圣是那么的成熟稳重有担当,霸道中夹杂着一丝丝柔情,足以让她痴迷一生。
为什么突然变渣?时隔那么久,言小念心里仍然隐隐作痛。恐怕这一辈子,她都不能释怀了……
余浅薰这下看出来了,言小念还是在乎那个“渣男”的,但看破不说破,事情才不会变复杂。
“辛颜,锅里炖了鸡汤,我给你盛一碗来驱驱寒气。”余浅薰找了个借口离开,让言小念单独舔一会伤。
言小念陷入到沉思中,没听到她说的话,等香喷喷的鸡汤在眼前缭绕的时候,她才猛然回过神来。
敷了二十分钟的草药汁,确实有点寒气入体的感觉,言小念怀着感激之情,接过鸡汤一口气喝了下去,额头瞬间冒汗,舒服极了。
吃好喝好往床上一躺,身上弥漫着天然草汁的清香,有催眠入梦的效果。
原本溃烂和裂口的地方,敷过草药也不疼了,言小念打心眼里感激余大夫,还有余浅薰一家三口。
她很喜欢这片土地,计划着再过一段时间偷偷把言大发弄过来,母子团聚,她就彻底的知足了。
有言大发,有小舟舟,就是梦寐以求的好日子。至于爸爸言志国,她一辈子感激他的养育之恩。
只是爸爸现在还能照顾自己,也不一定愿意背井离乡,等以后爸爸老了,她再接来尽孝吧。
怀着对新生活的企盼,言小念陷入甜甜的梦乡。
梦里面,萧圣还是那个萧圣,优雅邪帅的俊庞上,一双幽邃的黑眸好像能穿透人的灵魂,似笑非笑有点痞,想他……
翌日清早,晨雾笼罩着大地,为整个红枫岭披上一层神秘的面纱。
窗外的凌霄花开得很盛,淡绿的藤蔓爬了进来,浅浅的清香弥漫了整个房间。
言小念睁开了朦胧的双眼,舒服地伸了个懒腰,习以为常的呕吐几下,和小舟舟说了会话,这才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