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怕又累,身心疲惫,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经到了晚饭时间,夏管家打电话来让她回去吃饭。言小念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给孩子做饭。
“萧圣回去吗?”她问夏管家。其实她就想知道,自己的孩子什么时候能回去。
“没回,我也没敢打电话。”夏管家语气里充满无奈,“少爷规定了,如果没有十万火急的事情,不可以打电话给他。”
“那我打吧。”挂掉夏管家的电话,言小念拨了萧圣的号码。
“……又有什么事?”那边接了,淡漠疏离的声音把两人的距离拉出十万八千里。
言小念噎了一下,心里不太舒畅,语气也友好不起来,“你说什么事?萧先生,我能见我的孩子吗?”
“不能。”对方直接拒绝。
言小念一阵心绞痛,抬手捂住胸口,突然有些恍如隔世的错觉,好像又回到了之前的黑暗岁月,“我的孩子,我为什么不能见?你霸着我的孩子做什么!你特么的没生育能力吗?总霸着别人的孩子!”
哎呀,说秃噜嘴了!
言小念懊恼的咬住唇瓣,被自己的口不择言吓到了,她怎么可以和心爱的男人这么说话?
萧圣倒是能忍的,不紧不慢的回道,“在外地暂时回不去,要和你说几遍,你才记得住?”
“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言小念被他的闲散弄炸了,几乎咆哮的问,“是不是言大发生病了,或者受伤了?我告诉你萧圣,如果我儿子有个三长两短,你要敢瞒着我,我就死给你看,我和你拼了!”
急火攻心的她,像一个泼妇。
男人是最厌烦这种女人的,萧圣难免排斥,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出安晓棠纯真清雅的样子,梨花般的容颜,月光般的气质,似乎更得他心……
“你说话啊!”言小念以前没这么急躁,也就从萧纱自残开始,情绪一天不如一天。
萧圣骤然惊醒,俊眉微敛,难道他是个渣男吗?和言小念相处着,却对安晓棠心心念念,朝思暮想。什么情况啊,这是?
“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萧圣的话在耳边不断回响,好像打发乞丐似的。言小念有种万箭穿心的感觉,什么叫她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作为一个母亲,她首要任务是陪孩子!
然而,更让她痛苦的是萧圣不耐烦的态度,他以前从没用过这种语气和她说话。
抛去初次相识时的无情,萧圣一直是个贴心贴肺怜惜她的人,到底怎么了啊?
言小念强行压下对萧圣的不满,开着邬珍珠的破车瞎逛了一会,看到水果店有卖新鲜蓝莓的,她买了两篮,给父亲送去一篮,另外一篮留着儿子回来吃。
凡是往好处想,也许晚上欧烈就把儿子给她带回来了……
从父亲工作的地方出来,言小念又陷入深深的空虚和无聊之中,她拨了邬珍珠的号码想聊一会,可惜没拨通,也许珍珠那边没电了。
又不想回铭心别墅,怕陷入昨晚的回忆中无法自拔。想了许久,言小念决定去邬珍珠家,帮她打扫卫生,把被褥拆下来洗洗晒晒,擦地抹桌子……
干完这些,她又闲的发慌了,玩了会手游,也觉得没意思。最后她决定去菜市场买点食材,等晚上做给言大发吃。
菜市场离小区比较近,而且拥挤狭窄,言小念就没开车,而是抄了条小路步行前去,就当打发时间。
一路上,她不断发信息给欧烈,跪求他晚上一定要把言大发送回,不然她真要急疯了。
“哎,让一下让一下,嘭!”
快到菜市场北门的时候,突然有一辆自行车从她身边擦了过去,直直地撞在了电线杆上。
发出的响声吓了言小念一跳。她连忙抬起头,见骑车的是个农村老伯,车后面载着两个水桶,看起来是去菜场送水产品的。
有一条泥鳅从他的水桶里跳出来,在地上乱蹦乱跳。
言小念头皮一麻,她平生很怕黄鳝,蛇、泥鳅等软体动物,不由得加快脚步,想要绕过去,谁知却被老伯喊住了,“姑娘,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言小念抹不开面子,只好站住了,一双清澈略带忧郁的眸子看向他,“您……该不会让我捡泥鳅吧?”
“对。”老伯一脸拜托的表情,“这车子站不住,我得扶着,你能帮我捡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