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乞丐见众人神色,一时眉头皱起,朝那郎君沉声道:“小老爷说笑了,我等不偷不抢,不骗不蒙,只凭着手艺求点施舍,怎么就要送官?”
“大家都被这老乞丐骗了,他这不是什么妖怪,是用的邪门歪道,把熊皮沾在活人身上,说是妖怪,实为我等同族…”皂袍郎君并不回老乞丐的话,反而朝四周民众解释道。
“这人皮怎么能换成牲畜毛皮?”
“把人皮剥去,岂不是当场疼死了,怎么还能活哩…”
这话说得围观众人一片哗然,信的有,不信的也有,俱都吵吵嚷嚷。
皂袍郎君指着熊怪道:“你们要是不信,教他自己写来原委,看看我说的是也不是…”
见围观群众点头,郎君朝那熊怪道:“晴天白日,朗朗乾坤,自有公道,你莫要怕他,不能言语,只管写来原委,稍后再和那老杂碎在公堂上对质一番,教他也遭个报应…”
在众人哗然中,那熊怪果然颔首点头,朝众人跪下身躯,任由老乞丐呼喝打骂,也只是不住朝郎君磕头。
老乞丐心下恼恨不已,僵在场中,一时走也不得,不走也不行,弄得他下不来台,皂袍郎君则是在一旁不断鼓动众人报官。
钟七心下称快,也同刘长风裹在人群后面,跟着大声嚷嚷,朝着要把那一窝乞丐都带到衙门云云。
一时间众说纷纭,老乞丐是百口莫辩,听得面红耳赤,眼见事情越闹越大,慌忙把那锁链一抛,一头钻进帘子逃跑。
“哈哈…果然被我说破,他如今事情败露,还想逃跑,街坊四邻,快快将他围住,切莫走了一众乞贼…”皂袍郎君大喝一声,招呼众人一拥而上,要拿住这窝乞丐见官。
钟七和刘长风相视颔首,转而也跟在人流后面凑热闹,数百人一拥而上,当即把那小巷上悬挂的彩帘儿扯烂,几个青壮当先进去,却被几个乞丐轮着棍棒刀枪叉散。
围观百姓虽则人多,但老幼不齐,大多数都是来凑热闹的,一见这些乞丐面色凶恶,舞刀弄棒杀将出来,如何敢去阻挡,纷纷作鸟兽散,惊慌失措的退去。
那乞丐人数不多,七八个少年舞刀枪开道,几个小乞儿提着细软护着老乞丐走中央,打得众人鸡飞狗跳,精慌散去。
唯有那皂衣郎君扯条竹竿,挑,戳,绞,颤,使枪法缠斗众丐,一时僵持,忙朝四下叫道“赶快报官,让差人拿他,切莫放走了一干贼众妖人”
这厢百姓四散而去,不敢在上场抵挡,闻言连忙分一伙儿往官衙而去,一伙儿扯住那熊怪退到巷尾,躲避刀枪。
到底是众丐人多势众,又有些武艺把式,杀得那皂袍郎君连连败退,落到下风,一旁凑热闹的钟七见此,朝刘长风长啸一声道“哈哈…刘道友,咱们此时不上,更待何时?”
说罢急拽杖上前,使解数(武艺,本领)抵住那赤脚舞刀的少年乞儿,那乞儿中武艺最高者被钟七抵住,皂衣郎君压力大减,抖擞精神,竹竿舞的猎猎作响,一时独斗数人。
刘长风在一边面露犹豫,沉吟半晌,终究没有上前动手,一来他交好钟七,只为拉拢其入伙儿。
二来他作为邪教首脑人物,早年就在官府留有案底,怕立了这擒贼的功劳,反而露了老底,被官府拿住。
这七个少年乞儿,俩个使竹鞭,一个使单刀,一个甩九节鞭,余下三人,都用竹竿,梢棍,武艺都还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