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师兄,咱们将军庙的信仰已经都传到邻县去了?”
贾清风见钟七疑惑,含笑解释道:“那倒没有,只是听闻韩举人张榜除妖,所以想让师弟你也去看看”
“不去,不去,宁羌离此不下数百里,而且关津要道,皆有巡检司,转运司,关寨备寇团练等把守,我又没有法籍度牒,师兄你这是让我去死啊,不去,不去”
钟七摇头说了一大堆,又撇嘴转头道:“再说了,人家又没有来请我,跑那么老远去干嘛…”
“嘿嘿…人家没来请,不是不知道我们将军庙的名声嘛,但他张榜招法师除妖,却不正是你一展本事的机会了,还有五十两纹银的悬赏”
见钟七不以为然,贾清风搓着下巴,一脸猥琐的说道:“五十两银只是次要,关键他可是个举人啊,数遍咱们兴元府两州六县,也没出几个举人,你也能趁机结交一番…”
钟七一脸不愿的摇头叹息道:“师兄,咱们方外出家人,当皈依道经三宝,清虚修行,前番在钱府显法,也是为了修行,不得意而为之,师兄你怎么能本末倒置,为了些许世俗金银权利,而弃本心道德呢”
“什么叫本末倒置,你只看见我吝啬贪财,其实咱们出家则无家,我又无后人,要些钱权有什么用,只想存钱修缮庙观,借此此泓杨道统,不然咱们修行一辈子,把蒲团都坐穿了,又有何用?
师弟你难道忘了师父为何给你取法号为泓继,我为何给徒儿取法号为承泽,承玉,还不是想要你们把道统继承泓杨,发展光大吗?”
贾清风闻言把茶碗往桌上一拍,钟七此言却是涉及到了贾清风底线,他也不再惧怕钟七法术,反而是一副狠铁不成钢的气恼模样。
气氛一时有些沉寂,二人尽皆不语,这也是俩兄弟相识以来,头一次有如此分歧,各自相持己见。
“师弟你既然有神通道术,就不该空坐蒲团,让其沉寂无名,正该以此杨名天下,也做个祖天师,玉虚师相…”盏茶之后,贾清风再次劝慰,只是语气软了下来又道。
钟七摇摇头,却也把语气软下来道:“这些都还长远,况且朝廷已经有两位法力高强的国师,贫道也不想这些,只是去宁羌县数百里路,贫道没有度牒,如何能过得重重关哨”
贾清风闻钟七此言,反倒是心下大慰,从袖子里摸索片刻,掏出一本巴掌大的金帛绸册,笑着递给钟七道:
“这个不虞师弟担心,你看看这是什么…”
钟七面带喜色的接过锦帛,翻开一看,其上驻有:钟泓继,祖籍兴元府固城县二郎镇,梁宣化元年于午山观正一发坛,空山公(老方丈)门下入道云云,果然是道录法牒。
“哈哈…这法牒是由赣南道正一龙虎三山总坛发下,经过朝廷道录司签印的,不会有误,师弟放心便是”
钟七闻言颔首,把法牒珍重的塞入怀中,朝贾清风抱拳道:“谢师兄相助,有了法牒,不说是宁羌,便是京城,我也去得…”
“哈哈哈…好,事不宜迟,师弟你赶紧收拾收拾,明天一早便下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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