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子这下不敢乱动了,拿了方子之后也是原地不动,结果老大夫抻着脖子又喊:“杵着干什么啊,抱走啊!想在我这睡啊!”
苏清婳终于是憋不住了,低头笑了起来,这栓子平时看着很机灵,今天怎么像个傻子。
“老爷爷,诊钱是多少?我把钱给你!”苏清婳笑够了之后就开始摸钱袋。
老大夫眼睛一眯说:“我不要钱,姑娘,听说你字不错,我有本医书破了,你帮我抄一本行吗?”
苏清婳闻言点了点头,也不计较她抄一本书的钱高出诊费许多,只因她觉得这老大夫慈眉善目。
老大夫满意的点了点头说:“姑娘这般不喜计较,定是个有后福的!”
他既然知道苏清婳字不错,就当然知道苏清婳抄一本书是什么价格,他和那书店掌柜可是相熟的很,本来他都准备好给苏清婳补差价了。
苏清婳调皮的眨了眨眼睛:“我也有私心的,想开点眼界。”
老大夫笑而不语,只目光有些意味深长。
结果是真开了眼界了,那医书上面记载的根本就不是药材,而是一种行针手法,而且上面半个图都没有,就算她背下了医书也一点用处也没有。
“姑娘想了解药性的话,我这本书借你看!”
苏清婳去给老大夫送书时,老大夫掏出了一本皱巴巴的医书,笑眯眯的看着苏清婳说。
“老爷爷,你若是想让我再抄一个本儿直说就行。”苏清婳好脾气的说。
老大夫愣了一下,然后也不客气,又掏出了一本说:“这本也抄抄!”
苏清婳翻了个白眼,气鼓鼓的接过老大夫的医书,然后连个招呼都不打的离开了。“唉,这年头,想骗个徒弟这真难!这老脸真是不要了。”老大夫唉声叹气的说。
苏老太太他们都走了好一会儿了,清婳娘还没从刚才苏清婳寸步不让的态度中缓过神来。
苏清婳疑惑的看着呆愣愣的清婳娘问:“娘,你想什么呢?”
清婳娘看着自己女儿水汪汪的眼睛说:“娘在想,要不小婳就给娘去衙门请个牌坊回来吧,三十两够娘的小婳起个好大的房子。”“娘,那破东西咱可不要,会压垮你的,我是想着若是日后能有个知冷知热,对娘一心一意的人,娘改嫁也不是不可的,那东西请回来也就名好听,冷冰冰的有个什么
用处!”
苏清婳直接说出了心里所想,她娘容貌未逝,年纪尚轻,可以再嫁。
“小婳,你是不是听什么人嚼舌根了?娘不嫁,娘不给小婳丢人!”请婳娘无措的说。
苏清婳叹了口气说:“哎呀娘,没人和我嚼舌根,是我自己想的,若是能遇见实诚人,改嫁没什么不行的,你都苦了这么些年了,没人说的了你什么!”清婳娘听了苏清婳的话之后,眼泪瞬间就涌了上来,她真不敢相信这话是从苏清婳嘴里说出来的:“小婳,娘虽然不识字,但和你爹也过了几年日子,书上不是说女子
……”“书上说的不可尽学,人生苦短,说的是又苦又短,那就得自己去找甜去,不然苦着过完一辈子,那就是吃亏!”苏清婳振振有词掰起了歪理,她这是想让她娘知道,
她希望她好,她好就行,虚名再是好听也终是虚的。
李婶子收了鱼就想回送点院子里的菜,两家本就是一墙之隔,她也就懒得走正门了,就想着跳土墙过来,正巧听见了苏清婳的这番话。
“清婳娘,你闺女说的正是这个理儿,也真是难得你闺女懂事!”李婶子边说还边抹了一下湿润的眼角,那番话,她听着也是动容。
清婳娘抿嘴笑了笑:“嗯,闺女好,姑爷也好!”
正说着这话,林战拉了一牛车柴回来了,天马上就冷了,他想着把柴备足,清婳娘冬天就能少遭些罪。
“哎呦,清婳娘,这柴够你烧好些个日子了!”李婶子羡慕的说。
她儿子常年在镇上做活,很少回来,他男人身子又不大好,不敢让他累着,现在她真是眼热了,觉得儿子不如闺女,这闺女生得好,一个女婿顶好几个儿子。
苏清婳闻言笑了下,目光真诚丝毫不掺假的说:“李婶子要是柴不够烧就来我娘这取,明天我相公还会过来拉柴,这冬天的柴都管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