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晨雪看向唐舍:“你撒谎!你干嘛要撒谎!?你干嘛要骗我?你一直都忘不了她对不对!?”
唐舍道:“晨雪,你冷静点,你如果无法冷静,我也无法冷静,我们都被虚耗石影响了,现在我们要控制自己的情绪,明白吗?你仔细想想,是虚耗石,想虚耗石,不要想其他的事情。”
可是,贺晨雪却如同崩溃了一样,甚至要开车门下车。
唐舍立即将车停在路边,一把将贺晨雪抓了回来,贺晨雪反手就一拳挥向唐舍,口中还恨恨道:“那你去找她呀!你去呀!快去!”
唐舍毫无办法的情况下,只得制住贺晨雪之后,抬手一掌将其劈晕。
贺晨雪晕倒之后,唐舍不敢有丝毫的迟疑,立即驾车朝着蓉城方向驶去,同时拨通电话告诉了詹天涯。
电话接通后,唐舍立即道:“我找到虚耗石了!但是,我和贺晨雪现在都被影响了,我们俩的情绪都很不稳定,我在努力控制,但她根本控制不了,我没办法,只能把她打晕了,现在怎么办?”
詹天涯道:“先回来吧。”
唐舍道:“就算我带回去了,虚耗石也会影响其他人,我都不知道这东西到底会将人的情绪引向什么方向,我刚才越想越灰暗,连去死的念头都有了!”
詹天涯道:“你先回来,我已经让连山叔去配置钟馗了,回来后,你和贺晨雪先喝药,喝完药就没问题了。”
唐舍道:“多配几份,给九思和涛哥他们留着。”
詹天涯显得很冷静:“我知道,你快回来吧,注意安全,教你一个办法,如果你实在觉得控制不住,某些念头不断涌出来,能短暂对抗的就只有痛楚了。”
唐舍放下电话,看着自己手臂上的伤口,想了想干脆撕开绷带,用手使劲去捏着伤口。
果然,当痛楚的感觉传到大脑中的时候,唐舍觉得舒服太多了,但手臂上的鲜血也跟着流淌了下来。
唐舍驾车一口气开回了贺家祖宅内,唐舍跳下车,立即问贺伯阳:“伯阳叔,药呢!?”
贺伯阳道:“马上!小姐呢?”
唐舍道:“车上。”
贺伯阳要去车上查看贺晨雪的时候,唐舍立即制止他道:“不要靠近那辆车!千万不要靠近!那种东西对人的影响很恐怖的!”
此时,贺连山端着两杯药小心翼翼地走了上来,唐舍端过来,一口气直接喝完,没想到喝完之后,唐舍却觉得胃部阵阵蠕动,恶心的感觉涌上来,他险些吐出来。
唐舍捂住嘴:“太难喝了吧?”
贺连山道:“少爷,良药苦口。”
唐舍点头,忽然意识到什么了,问:“干嘛叫我少爷?”
贺连山只是尴尬一笑:“顺口了,我去给小姐喂药。”
唐舍把空杯子递给贺连山,把贺晨雪那杯端过来:“我去喂她,你和伯阳叔离车远点,先把自己那份药喝了,这虚耗石的影响真不是闹着玩的。”
唐舍进入水潭前,贺晨雪一再叮嘱,千万不要逞强,一旦发现不对,马上就拽绳索回来,拿不到石头下次再想办法。
唐舍只是冲贺晨雪笑了笑,带着绳索跳入水中。
进入水潭中的唐舍,带着铅块直接沉底之后,找到了之前自己扣下石块的位置,他先将自己的双脚踩在两侧固定好了之后,这才用绑在手腕上的匕首去撬动石块。
石块撬开了之后,如上次一样,一股巨大的吸力将唐舍往其中吸去,周围的石块也开始崩塌,却不是往里面吸去,只是朝着周围散开随后悬浮在他的周围,不断地旋转着。
唐舍顾不得看眼前的这番奇景,变换了个姿势之后,慢慢将一只手伸进那无尽的黑暗之中,试图在其中找到虚耗石。
可是,当唐舍的手伸进黑暗中的那一刻,他却意识到自己的手消失了,像是融入了黑暗,变成了黑暗的一部分。
唐舍猛地将手又抽了出来,放在眼前仔细看着,发现手并没有任何变化,可问题来了,他都感觉不到自己的手,又怎么能在里面去寻找东西呢?
唐舍再次将手伸进去,用身体和意识去慢慢感知,可根本感知不到,就在此时,吸力再次加强,唐舍整个人直接撞在了石壁之上,谁知道这一撞上去,强烈的痛楚让唐舍感觉到了自己右手的存在。
唐舍只能用自己裸露在外面的手臂慢慢在石壁上滑动着,潜水服很快被划破,压力也随之增加,他的皮肤与尖锐石头之间划动产生的痛楚,让他清楚感觉到了自己的手臂,终于,他在黑暗之中摸到了一块石头。
唐舍握紧那块石头之后,踩着两侧,用力将手臂抽了出来,仔细看着眼前那块石头,是琥珀色的,应该就是自己想要找的虚耗石。
唐舍立即按下了头顶旁边的按钮,与此同时,水潭边上焦急等待的贺晨雪看到了闪烁的绿光,赶紧拉扯住绳索,借着定滑轮和动滑轮的力量,顺利将唐舍从水潭中拖拽了出来。
唐舍爬出来之后,刚准备摘掉自己的呼吸器,贺晨雪就发现了他手臂的伤口,慌忙找到准备好的医药箱,要给他包扎。
唐舍却是举起那块虚耗石:“应该是这个吧?”
贺晨雪根本不看虚耗石:“别动,我给你消毒包扎!”
唐舍笑道:“我都没脱潜水服,怎么包扎?我们先上去,脱掉潜水服之后再说。”
两人扔下滑轮绳索这些东西,只带上了虚耗石立即原路返回。
回到任家祠堂内,两人才赶紧脱掉潜水服,收拾妥当后,将虚耗石放在准备好的箱子中,箱子是红木的,按照詹天涯的说法,红木可以暂止阻挡虚耗石对除了植物之外有机体的影响。
唐舍刚要走,贺晨雪就一把拽住他,带着愤怒道:“不是说好了包扎吗!?你这人怎么这样?”
唐舍愣住了,不知道贺晨雪为何会突然生气,只得乖乖站在那让贺晨雪包扎。
可唐舍却发现,贺晨雪在为自己包扎伤口的时候,眼眶里竟然含着泪。
“喂……”唐舍看着贺晨雪道,“你怎么了?”
贺晨雪半天才说了两个字:“心疼。”
唐舍用手戳了下贺晨雪的额头:“傻子。”
这一戳,唐舍自己也有些诧异,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做出这个举动,而贺晨雪也是一愣,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看着唐舍。
两人四目相对许久,唐舍提着东西道:“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两人上车,不再说话,都保持着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