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男子冷冷道:“对,我是利用了你,但我没有强迫你,就像婉萍从来没有强迫过我喜欢她一样,无论她做什么,我都爱她,你只是另外一个我,这个世界上还有许许多多你和我,过去有,现在有,未来还会有。”
说完,神秘男子绕开任夕芸离开了,任夕芸站在那憋着,用力憋着,但最终还是哭了出来。
警局的值班室内,唐舍独自坐在那,戴着耳机,听着那首有助于他思考的音乐。
胡宇涛和严九思很默契地站在一旁等待着,贺晨雪好几次要上前,都被胡宇涛制止。
胡宇涛低声道:“别打扰他,那是他的习惯。”
贺晨雪道:“我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我想把詹天涯转移走。”
严九思问:“转移到哪儿去?”
贺晨雪道:“转移到我们贺家的祖屋。”
严九思来了兴趣:“你们贺家的祖屋在哪儿呀?”
贺晨雪道:“离我家不远,那里相对比较安全。”
严九思问:“为什么呀?”
贺晨雪道:“我家的事,你就少打听吧。”
贺晨雪说完打电话给贺连山:“连山叔,明天一大早,去医院告诉铁教授一声,让他安排下,我要把詹天涯转移走,对,转移到祖屋那边。”
贺连山在那头道:“啊?祖屋?那你得先跟伯阳说一声呀。”
贺晨雪道:“伯阳叔不喜欢用电话,只能麻烦你去的时候告诉他一声了,把我父亲留下的发束带上,他看到发束就不会为难你了。”
贺连山在那头沉默了半天才道:“好吧。”
贺晨雪挂掉电话,又给白芷打电话告知。
等贺晨雪打完电话,严九思凑上去问:“晨雪,你父亲还留下法术了?什么样的法术?厉害吗?”
贺晨雪疑惑,半天才反应过来:“不是法术,是头发的发,发束,一束花的束!”
胡宇涛也来了兴趣:“那是什么呀?”
贺晨雪看了一眼还在思考中的唐舍:“那是我们黄泉每一代当家留下来的信物,见信物如见人。”
黄泉与其他异道门派不同,没有所谓的令牌、玉佩之类的东西,每一代当家上位之后,都会将头发剪下来,用五彩绳系好,这种发束就属于当家的信物,见信物如见人。
严九思点头道:“那这玩意儿不是很容易伪造?”
“你能想得到,难道我们贺家祖先就想不到?”贺晨雪翻了个白眼,“发束是用特殊的药水泡制过的,所以发束是不可燃的,要验证只需要直接扔进火堆中,只要取出来的时候完好无损,就证明是真正的信物。”
严九思又问:“那为什么要让连山叔带着信物去见那个什么伯阳叔呀?”
胡宇涛在旁边道:“你有完没完?贺小姐的家事,你问起来没完了。”
贺晨雪倒也不在意:“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跟你们聊聊吧。”
詹博涛继续解释:“在那个时候,我和女友都沉浸在爱中,所以我们当时所说的话,绝对是真心的,我相信她,她也相信我,可仅仅只是在那一刻,并不代表说,那一刻所说的就会成为现实,因为未来有无限的可能,有很多不确定因素,是我和她无法把控的。”
贺晨雪道:“你的意思是说,艾志文说不会杀死唐舍和刘双,是当时他某种情绪驱使下说出来的真心话,但仅仅只能代表他当时的想法,而不能决定他之后的行为?”
詹博涛点头:“没错,所以,我们得分析,艾志文为什么要这样?”
唐舍道:“艾志文有病,我和雷乙分析过,他有边缘性人格障碍,这种人是有两个极端,简而言之,要么好,要么坏,但归根结底,自身有没有错,他自己心里很清楚,他的极端行为只是为了掩饰自己过去的错误,但他忘记了,一个错误或者一个谎言,通常需要数倍甚至数十倍百倍的错误和谎言来掩饰,直到事情完全超出了他所能控制的范围。”
詹博涛道:“所以,基于你我的分析,艾志文属于自身不可控,对自己所造成的一切也不可控,在这个前提下,他的行为是疯狂的。”
唐舍道:“詹教授,我现在的嫌疑比率是多大?”
詹博涛道:“80。”
贺晨雪脱口而出:“事情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你怎么还认为是唐舍呢?”
詹博涛道:“我只是做了合理分析而已,艾志文的原本终极目标是杀死那10个人,现在忽然改口,就好像是唐舍为自己的逃脱留下了伏笔。”
唐舍也不争辩,只是保持沉默。
贺晨雪道:“可你也说了,那只是艾志文当时情绪驱动下所说的话,他不一定会那么做呀?”
詹博涛笑道:“贺小姐,别激动,我们现在只是在做尽量合理的推测,而不是给唐舍下了判决书。”
唐舍道:“詹教授,无论如何,我都希望参加行动。”
詹博涛道:“就现在的情况而言,你必须参加,因为只有你才能保证刘双和其他人的性命,另外,我之前那几个小时闲着没事,查看了下你未婚妻邹婉萍的档案,还有她失踪时的各种报告。”
唐舍问:“得出什么结论了?”
詹博涛道:“你妻子的失踪是有意的,而且有人在暗中帮助她。”
唐舍点头:“与我后来的推测一样。”
詹博涛道:“因此,你的嫌疑可以减少30,你现在只有50的嫌疑,但凡事皆有可能。”
唐舍问:“那我到底要怎样才能消除嫌疑?”
詹博涛道:“抓住真凶的那一刻。”
唐舍道:“我会尽我所能。”
詹博涛抬手看表:“尽你所能的配合警方,而不要私自行动,饭差不多到了。”
贺晨雪起身欲走:“我吃不下。”
唐舍却叫住贺晨雪:“吃吧,我饿了。”
贺晨雪这才重新落座。
詹博涛笑着开门从警员那拿过外卖,递给唐舍和贺晨雪,三人在沉默中吃完了这顿饭,而贺晨雪几乎只吃了一口米饭,好像将沉默当做了下饭菜。
同一时间,唐舍与邹婉萍的旧居内,戴着滑雪面罩的神秘男子老师与任夕芸站在落地窗户前,看着夜幕中的蓉城。
任夕芸问:“我实在不明白,邹婉萍那么幸福,为什么还念念不忘艾志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