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种令人羡慕的幸福终于在那天被彻底打破。
那个周末的午后,钱少豪和张娴静吃完饭,一起洗碗打扫厨房后,钱少豪决定去书房看看策划案,但张娴静却让他陪着自己看完上次没有看完的那部电影。
钱少豪答应了,于是坐在客厅沙发上捧着笔记本,一边看策划案,一边等着上厕所的张娴静。
过了大概十分钟,张娴静还没有从厕所出来,钱少豪下意识抬眼看着紧闭的厕所门,问了一句:“老婆,你是不是便秘呀?喝点蜂蜜水吧。”
厕所里的张娴静并未回答,钱少豪也没有觉得奇怪,一方面是因为他的注意力在笔记本上,另外一方面则是因为平日内张娴静也喜欢和他开玩笑。
又过了十分钟,钱少豪看完策划案,回过神来,看到厕所门还关着,于是上前敲门:“老婆,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呀?老婆?”
厕所内无人回答,钱少豪一拧把手将门打开,开门后他愣在那了,因为厕所中一个人都没有。
“老婆?”钱少豪站在那,环视着根本藏不住人的厕所,又赶紧看了一眼门后。
当然没人。
此时的钱少豪还以为张娴静在和自己开玩笑,于是在厕所里仔仔细细找了一遍,又出来一边叫着老婆,一边在房间内仔细搜索着。
但是他什么都没有找到,张娴静就这样凭空在厕所里消失了。
钱少豪回忆完毕后,用颤抖的手举起饮料喝着,看得出,每回忆一次,对他的打击都特别大。
唐舍问:“你家厕所有多大?”
钱少豪还未回答的时候,严九思就从车外将手机递给了唐舍:“我拍了照片。”
“你还拍了照片?什么时候拍的?”唐舍拿过手机看着照片。
严九思道:“我得先确定一下事情的真假,否则像上次一样,cu变抓奸,你不得掐死我呀。”
唐舍看着手机上的照片,从照片上看钱少豪家的厕所不超过五平方米,没有窗户,只有一个排气扇,只要打开门就一览无遗,藏只体型稍大的动物都困难,更不要说人了。
唐舍放大照片,仔细看着。
严九思道:“师父,我检查了好几遍,没有其他出口。”
唐舍把手机还给严九思:“照片传给我。”
随后,唐舍想了想,又问钱少豪:“然后呢?”
钱少豪有气无力地回答:“我一直找到晚上,我老婆的手机也在厨房里放着,我没有办法,只得一直打,一直打,不断地告诉自己,她只是开了一个玩笑,但最后我还是打电话给了我爸妈,还有岳父岳母,谁知道他们都不愿意相信我,认为我肯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娴静的事,把她气走了。”
唐舍看着他:“你报警了吗?”
钱少豪点头:“警察也不相信我,认为其中肯定有隐情,我怎么说他们都不相信。”
唐舍问:“报警记录有吗?”
钱少豪点头,严九思搭腔道:“有,我也拍照了,现在就给你传过去。”
舒馨接过唐舍的名片,唐舍道别后,上了汽车,发动汽车的同时,看着舒馨低头一边看着名片,一边朝着健身房走去。
唐舍的名片是纯黑色的,上面只是用白字写着唐舍的名字和电话号码。
舒馨觉得很疑惑,这是什么名片?这个唐舍是做什么的?在她记忆中乔羽也没有提起过。
舒馨想到这,下意识转身去看,刚好看到唐舍开着自己那辆老款奔驰从停车场驶离。
而车内的唐舍此时也冲着她礼貌性地点头,开过大门口的时候,唐舍又下意识看了一眼门口的摄像头。
为什么乔羽失踪的那天,摄像头坏掉了。
那是巧合吗?
等唐舍驱车回到自己郊外的家时,已经是傍晚了,因为他绕道去了较远的海鲜市场,他忽然想吃鱼了。
唐舍就是这种,只要脑子中出现什么念头,就会立即去做的人,否则就会无比焦虑。
医生说,这也属于心理疾病的一种。
所以,唐舍几乎每天都在服药中度过,但都只是在夜间睡前服药,因为那些药会让他变得异常平静,浑身发软,脑子中一片空白,如果在白天服用会影响他的思考。
停车熄火后,唐舍透过挡风玻璃看着自己的那栋别墅,傍晚在昏黄阳光的照耀下,就像是一座末日堡垒。
那的确是他最后的堡垒,这个偌大的别墅区总共就卖出去不过十户,不要说夜间,就算是白天都几乎看不到什么人。
唐舍提着鱼,慢悠悠走到家门口,却发现门旁边停着一辆本田xrv750摩托车。
“非洲双缸?”唐舍念叨着这辆摩托车的中国名字,“严九思这小子怎么来了?”
唐舍刚掏出钥匙的时候,严九思就从旁边窜了出来:“师父,好久不见!”
唐舍皱眉:“不就几个小时吗?你怎么跑我家来了?”
严九思嬉皮笑脸道:“师父,手里提着的是什么呀?闻着挺腥呀?”
唐舍打开门:“你来蹭饭的吗?我就准备了我一个人的份。”
严九思道:“不是,师父,我这有一案子,朋友的朋友介绍来的。”
唐舍不耐烦道:“你又给我找什么麻烦?上次那件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说是cu,结果是抓奸,我开的不是侦讯公司,你知道吗?”
严九思抱拳道:“师父,这次真的是cu,我给你保证!我以人格和人品保证,实际上我已经单独调查有一段时间了,确实觉得是怪事,我才决定告诉你的。”
唐舍打开门正准备走进去的时候,严九思从旁边角落中挥手叫出一个男子来。
男子模样憔悴,形如僵尸,毫无生气,站在那直勾勾看着唐舍。
唐舍驻足,也看着那男子,两人对视着。
男人穿着一件还算整洁的西服,但里边那件衬衣却是皱巴巴的,领口卷得厉害,衣领漆黑,衬衣露出外套袖筒的部分也染上了好几种颜色,看样子穿了很久都没有换下。加上他那一头油得发亮,却又特意梳过的头发,都让唐舍看出这个男人被什么事困扰了许久,弄得寝食不安,憔悴不已。
唐舍放下袋子,把门关上:“给你们十分钟,长话短说,如果我听完不感兴趣,你带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