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争暗斗,吟雨也不是好惹得主儿,所以二人过招,互有输赢。
不过秦苗苗还是在临走前将事情都教会了吟雨,她和苏木在这已经耽误了一多月的时间,她不想再拖下去了。
临行前的晚上,秦苗苗将林誉葛和吟雨叫到一起,方便她嘱咐交代一番。
林誉葛对秦苗苗向来尊敬,甚至带着几分讨好的意思,可吟雨不同,她看不起秦苗苗,因为秦苗苗是农女出身,而且还抛头露面的做生意,所以很是看不起秦苗苗。
秦苗苗忽略她那不屑又轻蔑的眼神,开口嘱咐道:“我对二位掌柜也没有过多的要求,我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本本分分的做好自己份内事即可,其他的我也不过多要求,我相信二位的能力和为人。”
秦苗苗一番官腔丢出去,林誉葛到是积极响应,而吟雨依旧是不咸不淡的表情,撇了秦苗苗一眼,浑然不在意,反复相看着自己的指甲,似乎有花儿一般。
秦苗苗瞥了一眼吟雨,屁股一沉,往她身旁一坐,抬手把茶壶推到她面前:“吟雨,去沏一壶茶来。”
吟雨立马横眉,但是可能是因为苏木也在场,所没敢发作,大大的白了秦苗苗一眼,没有说话,起身拎着茶壶出去了。
她这样子秦苗苗都已经见怪不怪了,所全当没看见,继续她的会议发言:“林掌柜,酒楼的生意你还要多费心,而且我决定到年底酒楼的营业如果达到了五万两,我就拿出五千两来作为奖金发给你。我知道你不容易,托家带口。”
秦苗苗可以看出林誉葛虽然对苏木忠心,但是他还是很看重收入的,不然也不会在刚来的时候就急着和苏木解释自己的过错,而且还对酒楼的事情如此上心,一切都是想保住他这间铺子掌柜的位置,所以归根结底他还是爱财的,不过爱财不是事坏事,秦苗苗会尽可能的去给他最大的利益,这样利人利己。
果然听到秦苗苗如此说,林誉葛连连道谢。将其他要说的话与林誉葛讲完,秦苗苗额外嘱咐了林誉葛,不必听吟雨的话,更不需要听她吩咐。
秦苗苗料到自己走后,吟雨为了找存在感必定会对着林誉葛耀武扬威,以彰显她在苏木面前地位不同。
将要嘱咐林誉葛的话说完,吟雨也提着茶壶进来了,秦苗苗看了她一眼:“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你和林掌柜回去吧。”
吟雨将茶壶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咣当一声响,引得在里屋看书的苏木也抬头看向这边,这秦苗苗摆明了是在遛她玩呢。
气呼呼的瞪着秦苗苗,好像下一秒就要对她动手了,秦苗苗毫无惧色,甚至带着点嘲弄,饶有趣味的看着她。
喘息了一会儿,可能意识到苏木还在场,终究是没有发作,强压下气焰,忽然转身朝着苏木走了过去,无视秦苗苗的存在。
林誉葛早就看出事情不好,对着秦苗苗无声的拜了拜,火速的撤离了这没有硝烟的战场。
吟雨走到苏木身旁,迎着苏木询问的目光,盈盈一拜:“主子,您明日就要离开此地,所以吟雨有事想向您请示,关于……”吟雨故意放慢语声,还颇为顾忌的看了秦苗苗一眼,似乎在提醒苏木要将秦苗苗赶出去一样。
她这一眼对于秦苗苗来说就是挑衅,秦苗苗装作没看见,坐在桌子上为自己到了一杯茶。
苏木见秦苗苗没有退让的意思,他放下书本起身向门外走去,有些事还是不让秦苗苗知道的好。
虽没有将秦苗苗支出去,但是苏木还是跟自己离开了,所以吟雨再看向秦苗苗时,眉眼间是难掩的得意。
可她的得意没有气到秦苗苗,她根本看都没看吟雨一眼。
吟雨跟在苏木的身后出了屋子,趾高气昂,打了胜杖一般。
苏木和吟雨一前一后并未走远,在回廊的尽头处停下。苏木背对着吟雨,他语调疏离依旧如往昔,惜字如金,薄凉的口吻融进这凛冽的冬夜:“说。”
他的薄凉吟雨一直是了解的,但之前她甘心侍奉,不过现在她见过苏木的温柔之后,她也存了不该有的幻想。人都是如此吧,自己得不到,别人也得不到,那么就会安心的保持现状,一旦有人得到了你爱而不得的人,谁都不会平静度日了。
她强迫自己忽略苏木的冷淡,大胆上前一步,双手微微的颤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紧接着带着些决绝的味道,紧紧从背后拥住苏木,他们从未如此的靠近。
感受到吟雨的拥抱,苏木神色却依旧如常,整个人冷的像一尊石像,无喜无忧,无情无欲。
感受着苏木的冷漠,吟雨的心一点点下沉,如果苏木拒绝她,推开她,哪怕是训斥她,她都不会像现在这般难过,他甚至连呼吸都没有乱一下,自己之于他如物件一般。
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吟雨还是双唇颤抖着开口:“苏木,为什么?”
“我和你之间哪有因由,需要我向你解释说明,我们之间本就是如此。”苏木觉得她是女人也好,是男人也好,对于自己来说无甚区别,吟雨她不过是自己的一个手下而已,这一个拥抱与她走路奔跑是一样,都与自己无关。
此时的吟雨心里又两根弦紧紧的绷着,一根是‘放手’,一根是‘坚持’,激烈的斗争过后,那根叫‘放手’的弦断了,它刚刚出生,不敌‘坚持’坚韧,所以吟雨让自己的胳膊又紧了紧,将脸靠在苏木的背后,吸取着他后背散发的热量,可是心里太冷,这点温暖九牛一毛。
再开口时语调凝噎:“苏木,我喜欢你,从小就喜欢你,你是知道的。”
“吟雨,我不喜欢你,你也是从小就知道的。”苏木的话仿佛一击惊雷,震的吟雨身心俱碎,自己喜欢他是事实他不喜欢自己也是事实,都不可撼动,不可改变。
“今日你找我出来,如果只为了这件事的话,我念你初犯,不罚你,天不早了,回去睡吧。”苏木的声音如这冬夜的冷风,刮得吟雨肉疼心更疼。
不过苏木未等到吟雨的回答,等来的却是秦苗苗的一声轻嗤:“呵,这是汇报工作呢?”
苏木猛然回身,对上的是秦苗苗暗沉的眸子,有浓浓的失望沉浸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