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生扬了下巴,眉毛微微一挑后,恨恨道,“我是一根筋!您不是一根筋?您不是一根筋的帮着妍妍作吗?她要怎么作,您就任她怎么作,您去给她摘月亮,您快去!”
欧阳生理解为欧阳海在计较他偏心,“海子!妍妍一直都懂事,这些年,她哪有向我提过什么要求?她哪有问家里要过什么东西?读书什么都是家里要她读什么就是什么,她一直都很听话的啊,你不能因为这一件事就把你妹妹给否了。”
“对,她是不提什么要求,她哪次提的要求都是混帐要求?!大学时候跟江昭好好的,家里都觉得两家联姻是强强联合,都要订婚了,她一时脑热说自己想不靠家里闯一番事业,她不订婚了,把人家江昭扔在一旁,还要旁人理解她,人家秦老爷子都上门来劝和了,江家老爷子专门从江州赶过来说好话,您当时干什么?您还去劝江昭让她去闯。当时是她不要人家的,现在又觉得江昭好了?早干嘛去了啊?您继续陪她作,我倒要看看,你们爷孙俩要作出个什么结果来!”
“妍妍那不是作,她是太年轻,她需要经历来学会珍惜!”
欧阳海觉得太累,别人的幸福他管不了,他自身都难保,“您继续,您继续让她学习什么叫人生!爷爷,我今天任务完成了吧?我老婆孩子可以带回去了吧?”
“球球都睡了,海子……”
“睡了,我去抱他就是了。”欧阳海转身,吐了口气,“我在这里多呆一分钟都觉得丢脸!”
“海子!你说什么!”欧阳生吼的时候,肝经火旺的感觉。
欧阳海转过身来,眸底的光晕都是鄙夷,笑了笑,“我觉得丢脸,我欧阳海的亲妹子肯定是个丑八怪,要不然是个神经病,全海城的男人都死光了,嫁不出去了,所以我才会配合着您给江昭下这么大个套!”
欧阳生气得直喘大气,却知道孙子今天从头到尾一直都有火气,“海子,我都说了,欧阳家的一切都是你的,你干嘛要跟你妹妹计较这么点事?妍妍不会要你什么,她只是喜欢江昭而已。”
“她好大方啊,她什么也不要,她就要江昭,是吧?”欧阳海把脖子上的领带干脆取下来,揉了揉,捏在手里,冷哧一声,“看着吧,如果她跟江昭这婚结不成,您就等着收拾后面的烂摊子吧。”
欧阳海出了书房,长腿迈开,跑上三楼,儿童房没有上锁,拧开门,小卧室里倪君抱着球球已经睡着了,手伸进被子里摸了摸倪君的脖子,倪君惊了一下,欧阳海拍了拍她的肩安抚,“君君,起来穿衣服,抱上球球,咱们回家。”
倪君眼框一红,点点头,自己穿好后,球球还睡得正香,欧阳海把车钥匙交给倪君,自己的毛料西装褪下来包住球球,“君君,你去开车,把车子开到门口,省得外面冷,等会球球得醒了。”
“好。我马上去。”倪君拿着钥匙,“大海,你过五分钟把球球抱下来。”
“嗯,你快点,咱们快点离开这里,我一分钟也不想多呆。”
五分钟后,欧阳海抱着球球坐到后排,倪君打开车前大灯,对着别墅园外的大铁门拨着灯闪了闪,保安看见后,并没有放行,而是折回保安室拨内线询问。
叶儿犹豫再三,还是给秦非言去了电话。
用夏浅的话说,秦王宫是海城规模最大最高档消费也是最高档的搓澡的地儿。
秦非言自己也喜欢在这里泡澡,雾气袅袅中一张妖孽的脸靠在汤池沿上,白凝的皮肤被热气蒸得有些泛着红,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丹凤眼懒懒睁开,有些不耐。
手从池子里伸出来的时候,水声叮咚,身侧是白色的毛巾,手臂在上面沾了沾,拿起手机,看到来电的名字,眉头一皱,“嫂子?”
“非言,不好意思,你睡了吗?”
秦非言坐起来了些,半截性感的上半身就露出了水面,“没呢,嫂子,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非言,你知道欧阳家的老宅在哪里吗?”叶儿虽然一直想静一点静一点,如果声音太大就会激动,所以她一直压着自己的声音,放得缓些,可是传到秦非言耳朵里的时候是清晰的颤抖。
“嫂子,出什么事了?”
“非言,你告诉我欧阳家在哪里,发个地址给我行不行?”
秦非言是个男人,他知道这世上的花花肠子,这时候怨不得他坏,叶儿不管怎么说,性子再好,再招人喜欢,那也是才进门的嫂子,而江昭是自己的哥哥,哥哥对嫂子是在意的,他感觉得到,但欧阳妍的过去,他也是知道的。
这时候问及欧阳家,是什么意思?他不能乱说话,兄弟这时候就是应该帮着打掩护的,反正不管如何,他是站在自己哥哥那边的。
“嫂子,你别急,你在哪里,你跟我说。”
“哗啦”一声,美男出浴,秦非言裹上浴巾缠在腰上,走出汤池,进了更衣室。
“非言,你们不能这样欺负我的,你不能帮着你哥这样骗我,你告诉我,欧阳家在哪里,如果你不跟我说,我就自己去找,我现在就回秦家去问外公!我不怕闹事,我告诉你,非言,你别逼我!”叶儿说到最后忍不住哭了起来。
秦非言愣住,一想这是要出大事了,万一闹到爷爷那里可能还会劝一下,如果大姨父知道了那是非得家法伺候不可,更何况如果告诉叶儿地址自己找去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他得跟去才行,“嫂子,你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去接你,我带你去,你不要激动!我马上过去!”
叶儿已经走到门口,拿上自己的包包,准备锁门,“我在城北公寓,以前你哥的房子这里,非言,我在楼下等你,非言,你不能耍我的,如果二十分钟,你还没到,我就自己去找!”
秦非言不敢不应下,叶儿的说话的声音传递着她的情绪,波动很大,很不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