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跟你说那些报纸除了我跟妍妍以前那些事没怎么乱来,后面的全是乱写的,你怎么看?”
“乱写?”江来庆一挺腰,手里的茶杯重重的置在办公桌上,“呯”的一声响,门外的警卫以为又砸东西了,很担心,又不敢进办公室,只等着命令。
“他娘的,我江来庆的儿子的花边新闻,居然敢乱写?”江来庆入伍早,那时候入伍的人,文化素质普遍没有现在的高,再说了,当兵的人,哥们义气其实挺重的,跟混黑0社会的没什么分别,无非就是一个杀人越货,一个踩踩杀人越货的人。
江来庆因为跟秦珍结婚后,秦珍这种大家闺秀并不喜欢粗鄙的男人,总不喜欢江来庆说脏话,江来庆那时候有心上人,也不管秦珍的感受,想说就说,后来离婚了,倒反而不说了。
若江来庆连“他娘的”都骂出来了,就说明已经是火烧五脏了!
“爸,真是乱写的,我没什么不敢承认的,我娶了云叶,就没想过要在外面找女人,你也是过来人了,对吧,纵使以前有过感情经历,结婚后,老婆是老婆,前任是前任,这个东西,我们作为江家的男人,怎么可能乱来?”
江昭很轻易的把江来庆拉下了水,父母之前那些事,他知道得清楚得很,父母结婚,多少有些包办的意思。
江来庆说,“你别拿我的事情来比,我那时候跟你的年代不同,现在的信息多发达?我们那时候多闭塞?我们那时候像这样的事情,最多就是家里坐在一起就解决了,现在可能吗?报纸都出来了,我才知道!”
“爸。”江昭觉得,还是情愿听江来庆骂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仗着自己的家世太好,所以才会如此有恃无恐的拖时间,“这个事情,你慢慢查?还是我自己去查?”
“你的烂摊子,还要老子来收?!”
“那我上午会开好,下午开始查。”
“兔崽子!你还有脸去开会!老子去查!”
江昭笑了笑,“辛苦您了,来庆兄。”
“没大没小的兔崽子,你等着,晚上回家里,我打断你的腿!”
“假肢太贵了,有钱也不是这么浪费的啊。”江昭依旧不知死活的开玩笑。
“气死老子了,挂了!”
江昭刚挂了电话,欧阳妍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下车后,接起电话,“喂……”
“喂,爸。”
“你个小崽子!”江来庆的声音穿过听筒跟雷管炸了似的,江昭把一手拿着公事包往自己的停车位走去,一边把手机拿开,离耳朵远了一下,听到没什么大叫的声音了,又拿回来,“你简直是个兔崽子!”
在江家,什么这样小崽子,兔崽子,狼崽子,那是长辈的口头禅,他们有的是特权,要是敢顶一句,“不管是什么崽子,那都是您的崽子。”
那可了不得了,二十几岁了也指不定一巴掌往后颈上拍下来。
“爸,你说这个事怎么办吧。”气氛轻松的时候,江昭叫江来庆那都是来庆兄,其实江昭在这方面的情商比弟弟江锋要高,至少表面上的江昭看起来没有江锋叛逆,但江昭想要逆着达到自己目的的时候,往往更容易。
他这时候叫江来庆一声爸,一来说明事态严重,二来把主动权抛出来扔给江来庆,一副任你处置的姿态,但实则是在寻求江来庆的庇护。
江昭从来都承认,能这么年轻走到今天并非自己一已之力,并非自己天资聪颖以一敌百,他不会狂妄到那种地步。
所以他跟庄亦辰说,他背后有秦家,有江家。
这话并不是豪门三代的纨绔姿态,而是实事求是的分析自己的优势。
“怎么办?你能做得出来这种事,你还跟我说怎么办?你这个混帐东西!”江来庆每句话里都要骂上一句才会觉得自己解气,他就想不通自己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儿子,江睿结婚前也经常跟点女明星上上头条,那也是些有头没尾的事。就算有头有尾又怎么样,江睿是做生意的人。
江昭怎么能一样,江昭是从-政,最怕的不是行歪为污,这下好了,不但自己名声搞臭,现在欧阳家的闺女也不要出去见人了!
关键是他这张老脸也没法见人了,部队这种地方,像他这个年龄段的人,儿子不争气的确是多得很,但他不一样,江锋虽是年纪小点有些叛逆,却从不惹大事,了不起爱玩,现在事业在国外也做得风声水起,不久便会回国,他觉得说起来那也是光彩的。
江昭自是不用说,一直发展得很好,做人做事没个人跳出来说有什么不到位的,手段该强硬的时候,那也是强硬的,从-政这条道上,多少人想抓这个高升得快的儿子的小辫子,就是没人抓得到。
人都说江昭是个严以律已的人。不要说一个柿长了,就是一个科长,包二-奶,养-清人的都多得是,圈里人也会议论。可有谁议论过江昭的花边新闻?你就是想挖,也挖不到。
他一向都很欣慰,这下子好了,这么多年的好名声,全毁了!
而且这才新婚几个月?
“爸,再让你骂三分钟,咱们谈正事。”江昭口气不改,叹了一声,已经走到自己的车位边上,钥匙拿出来,摁了车锁,坐进去后,拉上车门,发动车子,预热。
江来庆的声音又高了,“你这个兔崽子,你还有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