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翰唇角微勾,改变了目的地,将车开到了浅滩,找到一家很安静雅致的茶馆。茶馆临近大海,站在走廊上还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海风,听到潮水哗啦哗啦的声音。
他们选了一张靠近露台的桌子,一个穿着旗袍的美丽女人优雅地点茶,再融入到四周的气氛之中,确实很惬意。
夏冬放松了神经,靠近了柔软的椅子里面,很礼貌地找着话题,“你怎么也在高尔夫球场?”
“陪合作伙伴。”
夏冬黑线,“你就这样把人家扔下了?”从他拿着球过来找她麻烦之后,他一直都没有再回去啊,不负责任的混蛋。
他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我有告诉他我要处理一些私事。”
“哦——”
这之后,两人都沉默起来,他突然说道,“靠枕很舒服。”
“那就好,那可是我跑了很多家店才淘出来的,据店主介绍,这个靠枕里面的填充物分量是经过科学计算,最符合人体学的……”礼物受到肯定,她眉开眼笑地谈起购物经验。
“帮我再买五个,我送给家人。”
“额?”当她是代购啊!
“花了多少钱,报给我,我会十倍返还给你。”
“……”果然当她是代购!
“爷爷奶奶,父母和我儿子,一人一个……”
“等等,抱歉打断一下,百里先生,我可以直接给你那家店的联系方式,你可以让你的助理去买。”
“我相信你的眼光。”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神情坦然。
“可是你不觉得很麻烦?”
“没觉得。”他一脸理应如此的表情。
“你当然不觉得,因为麻烦的是我!”她咬牙切齿。
他微微一笑,“那就辛苦你了,作为回报,下次我请你喝茶。”
“不必勉强了,真的,我觉得我们可以保持距离,不要再做出让人误会的事情!”
他诧异地看着她,“夏小姐,你怎么会产生这种奇怪的想法,难道朋友之间互相帮助不是很正常的吗?”
“……”她想以头撞桌,她从来不知道他还有这么无赖的一面。
他勾唇,“还有问题吗?”
“没有……下周一我会快递到你的办公室。”
她脸上带着苦大仇深的表情,语调里充满了怨念,奇迹般的,他觉得很愉悦,在高尔夫球场积攒的抑郁情绪全部一扫而空。
作为一个感情单细胞动物,百里翰毫不客气的将自己这种愉悦理解为报复之后的,谁让她用蹩脚的球技砸他的肩膀?
至于让她请自己喝下午茶,那也纯粹是让她补偿自己,大少爷一点都没有将这种行为定义为“纠缠”或者类似的词语。
虽然是被逼迫的,但是在挑选靠枕的时候,夏冬还是很用心,她给老夫人和老太爷挑选的图案是一对白发童颜的老寿星,给白锦绣挑选的是一幅江南烟雨图,给百里雄挑选的是初秋山水图,给百里翰儿子挑选的图案是猫妈妈抱着猫宝宝,背后是一个大大的英文字母“love”。
她笑眯眯地挥出了球杆,这次,她的球终于没有撞到别人的球,而是呼啦呼啦飞了老远,然后打在了远处打球的人的身上。
那人肩膀被砸了一下,很自然的回头,然后夏冬有种想要扑地的冲动。
百里翰,尼玛,谁能告诉她,百里翰那货为什么在这里??
百里翰自然也看到了她,黑曜石般的眼眸里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他对随行打球的合作伙伴说了几句话,然后向着夏冬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夏冬捂着脸,不想见人了。
百里云手落在她的肩膀上,感叹,“就凭尔等这球技,吾辈深感惭愧。”
“百里云!你再嘲笑我一句,我咬死你!”百里翰走过来了啊,朝着他们走过来了啊!她已经很烦躁了,这货还来火上浇油。
百里云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正朝他们走来的人,唇边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别担心,有我在。再说,不过是砸到他而已,他还不至于杀人灭口吧。”
呜呜,给她一块豆腐,撞死算了吧。
百里翰穿着一身白色的运动装,亮丽的颜色,让他看起来比平时少了几分冷硬,多了几分潇洒随性的味道,趁着一望无际的草坪,缓缓而来,还真有些芝兰玉树的感觉。只是,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你的球。”
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深邃的黑眸看着夏冬,伸出手臂,缓缓张开手掌,里面是她刚才打出去的高尔夫球。
于是,他不是来找茬,而是来还球的?
夏冬大脑瞬间当机了,“额,谢谢。”
她伸手从他掌中拿球,手指从他的掌心划过,立刻有种酥麻的感觉从他的掌心流过,他的心一紧,倏地握住了手,连带着将她的手也包在自己的掌心里。
夏冬身体一僵,用力抽了抽手,没有拔出来。
百里云上前一步,将手臂搭在她的腰间,一副保护着的姿态,脸上带着恰如其分的歉疚的笑意,“哥,夏夏球技不好,不是故意砸到你,请你原谅她。”
“对,我是不小心的,对不起,麻烦你放开我。”
百里翰看着百里云放在她腰间的手,脸色刷的一下黑了,绷得紧紧的,手下的动作也是一紧,将她猛地一拉,拉出了百里云的势力范围,拖着她走了好几步。
夏冬急了,“喂,你干什么?百里翰,你给我停下!”
百里翰拉着她箭步往前走了好几步,终于停了下来,“就在这里,我教你打球。”
“你放手,我不要你教,我已经有师父了!”夏冬用左手掰着他的手。
“哥,夏夏已经拜我为师了,就不麻烦你了。”百里云跟了过来,脸上带着笑,但是眼中却是冰冷一片。
百里翰浑身的寒气又增加了几分,眼刀子刷刷打在夏冬身上,“既然打到我,就要赔礼道歉。”
“我已经道过歉了!”
“不够诚挚,我不接受。”
“你到底想怎样?”夏冬完全不明白他到底在发什么疯。
“跟我学球技,直到球顺利进洞,不会再打到人为止,我这是为你的杀伤力负责。”他抱着手臂冷漠地看着她。
“你是在开玩笑吧?”
“我从来不开玩笑。握着球杆,”他不等她反驳,霸道的把球杆塞到她的怀里,冷酷地下令,“现在开始!”
她怒了,瞪他,“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他悠悠道,“因为你的球砸到了我,作为受害者,我有权利要求你做出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