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陆母的往事

陆家虽然是豪门,但是许多亲戚都不在国内,很多人都定居在国外,不过这次陆君城与宋安歌的婚礼,他们都会回来。

到时候一定很热闹吧,宋安歌这样想着。

宋安歌进了客厅,陆母不再。

“妈去哪了?”她疑惑。

“应该是后花园吧,她一般会去那收拾花草。”陆君城最了解自家的母亲,说道。

于是,两个人就又到了后花园,远远地便看见陆母忙碌的身影。

“妈。”宋安歌隔得老远,迫不及待地大声喊到。

陆母听见声音,转身望去,见是自己的儿媳妇回来了,不禁喜逐颜开,连忙向她招手。

宋安歌撇下陆君城牵着自己的手,一路小跑过去找陆母。

陆君城望着空空的手,不由得嘴角微抽,他怎么感觉自己被抛弃了,宋安歌对他妈比对他都热情。

“安歌,我跟陆君城打电话他才带你回来,我要是不打电话,你是不是就忘了我这个当婆婆的了。”陆母略带埋怨地说道。

“哎呀,哪有,我可想您了,这不,早早地就回来看您了吗?”宋安歌抱着陆母的胳膊,语气带了一些撒娇的意味。

陆母很欣慰,这儿媳妇总算跟自己越来越亲了,之前虽然也喊自己妈,可总觉得她还没有在自己的面前完全放开。

现在说话也开始撒娇,完全没有了之前害羞,放不开的感觉了。

陆母拍了拍她的手,“你们回来的正好,陆家的几个亲戚一直都没有见过安歌,今天中午他们应该会过来。大家可都想见见我们君城的媳妇长什么样样子呢?”

闻言,宋安歌不禁紧张,陆君城家的三姑六婆?

自己会讨她们喜欢吗?宋安歌心里有些忐忑。

万一她们不喜欢自己怎么办?宋安歌真的是不喜欢跟家长见面,因为她很容易就紧张,一紧张她就说不出话来。

这一点跟韩熙很像,不过韩熙没有她这么夸张,不至于语无伦次。

“没关系的,你不用紧张,你是我们家的媳妇,她们只是你的长辈,不用害怕。”陆母看出了她的的紧张,安慰道。

宋安歌咧嘴笑了笑,抬头像陆君城求助。

她用眼神示意他,怎么办?

到时候她不会说错话吧,七大姑八大姨都应该怎么喊啊。

可是陆君城眼睛一转,仿佛没看见她的眼神一样,接过陆母手中的剪刀,到一旁修剪杂草去了。

谁让她刚刚见了婆婆就忘了老公的,陆君城没良心地想道,他可是个爱记仇的人。

宋安歌又气又无奈,只希望到时候千万不要出什么糗事。

陆母又安慰了她记几句,之后她便跟着陆母一起收拾园子的花花草草。

虽然现在是秋季,可是园子里洁白的白玉兰幽香迷人,鹅卵石两旁的花草被修剪的整整齐齐。

顾凡今年二十五,也就是说,按照当初为他诊治的医生说的,顾凡还有五年的时间。

这五年,他要做他没有做过的事情,看没有看到的风景,可是,他却不能爱想爱的人。

顾凡的家人都在国内,所以他决定回来,也是想陪陪家人,尽一尽做儿子的责任。

为什么他会得这个病,是因为遗传。

顾家的男人历来都有心脏病,当初他的母亲被阻拦嫁给他的父亲,没有一个家庭会希望看到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已经被死神判了期限的人。

就算他的父亲是一位很优秀的人,就算他的母亲苦苦地哀求,也还是不被他的母亲的娘家人所赞成。

所以后来,他的母亲就跟他的父亲私奔了,两个人隐居在日本的一个叫小樽的地方,那是一个下雪的城市。

他们在小樽待了两年,他母亲家的人派了很多人出去找,可是都没有找到。

后来,直到有了顾凡,他的父亲才带着他的母亲回去。

木已成舟,也没有办法,就只有默认了。

可是,顾凡的母亲一直都心存愧疚,因为她知道,自己生的孩子有可能会有遗传的先天性心脏问题,可是,她还是义无反顾地生下了他。

因为顾父说,每个人都没有权利,去扼杀一个婴儿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机会。

虽然,有可能他在世上的时间会比别人短,可是,也请带他来这个世上,让他睁开眼看一看这个世界的美好。

顾凡的母亲是一个很温柔的女人,她没有隐瞒顾凡他可能活不过三十岁的事情,因为她想让他从小就做好准备,从容的对待这件事。

他的母亲曾经对他说过一句话:小凡,你要记住,你跟你身边的所有人,都没有什么不同,你跟他们是一样的,只是,你在这个世上逗留的时间会比他们短。可是没关系,你拥有父母对你的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爱。

这句话给了顾凡无尽的勇气,他羡慕父亲与母亲的爱情,羡慕母亲为了爱情的奋不顾身。

他的父亲在七岁的时候就去世了,那一年,刚好三十岁。

顾凡始终记得,父亲去世的那一天,他在病房里守着,父亲紧紧拉着他和他母亲的手,叮嘱他以后要顶替自己的位置,好好地照顾他心爱的女人,也就是顾凡的母亲。

那一天,顾凡没有哭,可是心却已经苍老,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将来,自己三十岁的样子。

母亲在他的父亲去世后,备受打击,人也憔悴了不少。

顾凡曾经很羡慕他的父亲和母亲,觉得他们在一起,让自己看到了爱情最美好的样子。

可是那一天之后,他有些动摇,因为他看到了母亲一次又一次地翻看父亲的照片,一边看,一边默默地流泪。

如果当初他们没有在一起,他的母亲是不是会比现在要幸福?

顾凡甚至有些生气父亲的一走了之,他就这样离开,而活着的人,还要忍受着思念的折磨。

他不知道,母亲在经历了父亲去世的打击之后,能否在十几年之后,再一次承受儿子去世的打击。

他没有权利选择自己爱的人,因为他不能陪她终老,他不希望自己爱着的人,像自己的母亲一样,经历丧夫丧子的双重打击。

他现在能做的,仅仅只有用自己剩余的时间,去好好地爱护自己的家人。

爱情,对他来说,是一种奢侈品,他不敢,也不能去碰它。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韩熙会觉得他总是对自己若即若离,眼里隐藏着喜欢,却不肯再靠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