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当真冇得一点用,让你带崽去捉鱼,结果弄成这个样子。”马秀英抱怨道。
“这能怪我么?这臭小子压根不听我的话,我喊都喊不住。”张兴富委屈地说道。
“算了,你们先别争。争来争去也冇得用。还是准备好收惊用的物品。晚上的时候,我给大雷收个惊就没事了。”小道长说道。
“小道长,那就麻烦你了。”张兴富感激地说道。
肖金林的脸色不大好,回到家里就躺到了床上。等到吃半日饭的时候,才发现肖金林发烧了。(那个时候,农家一般只吃两顿饭,早饭与半日饭。早饭大约是八九点钟吃,一般都是干了一早上的活才回家呷饭,下午两三点钟的时候呷半日饭。)
烧得很厉害,人都迷迷糊糊的。嘴里还说着胡话。
“别拦我,我要挖死这老乌龟!”
“怕么子啊,一只老乌龟而已!”
……
“老四,金林不对劲啊。是不是因为那只老乌龟的缘故啊?”肖老四婆娘周兰英问道。
“我哪里晓得?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了。”肖老四皱着眉头说道。
周兰英也冇得办法,只能用汗巾用冷水浸透,然后将水拧干,覆在肖金林额头上。只是这样做似乎没起任何作用,肖金林一直高烧不退。
却说新桥大队的人在建水坝上面压过了仙基桥一头,一直得意洋洋。两个村子斗了几十年,终于分出了胜负。这些天,江里的水位在缓慢地上涨,很多地方以前需要抽水的,现在直接从河里将水放了过去,省了不少力气。只有比较高的梯田依然需要用水车一梯一梯地将水抽上去。
这一阵插秧,稻田里用水用得厉害。江里的水自然一点都没有流下去。
新桥大队书记杨福安心里爽快得不得了,在家里炒了一些去年的落花生,开了一瓶竹叶青,一个人在家里喝得有滋有味。
“书记,仙基桥的江里全抽干了,一滴水都冇得了。这两天,仙基桥大队的人都在江里捉鱼。”杨明山走进杨福安家里,乐呵呵地说道。
“乌龟!原来真的是只乌龟。”
“这乌龟目光好凶啊!我被它盯了一眼,心里直发毛。”
“幸好没去动它。不然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它是警告我们呢,不要去吵它。”
“这家伙真的成了精了。”
……
仙基桥的人在河岸上议论纷纷。
大雷想着刚才他还想去搬动那只老乌龟,全身不停地抖动起来,脸色突然发青,口里吐着泡沫。
“大雷,大雷!哈宝崽,你莫吓老子!”张兴富慌手慌脚地将大雷抱了起来。
“肯定是刚才动了那只老乌龟的缘故,那只乌龟发怒了,在大雷身上施了法!”有人惊恐地说道。
“赶紧回去吧。万一乌龟再出来,可就麻烦了。它肯定是怪我们仙基桥的人把江水抽干了,惊扰了它。”
……
一下子,仙基桥的人走得一干二净。江边只留下一排排停止工作的水车。江里的水也抽到了底,水车全部失去了作用,要等江里来了水,这些水车才能够重新发挥作用。
肖金林一路上也是忐忑不安:我的个娘亲,要不是小道长阻止,我差点就挖了那只老龟一锄头,那样的话,我只怕比大雷更惨吧。想起刚才那只老龟的那个恶毒的眼神,他就心里打颤,脸色也慢慢地发青。
小道长跟在肖大江的背后。
“你这孩子,明明晓得那东西危险,你怎么还往旁边冲呢?”肖大江责备道。
小道长说道:“我怕别个去动哩。大黄都叫成那个样子了,我就晓得那东西很危险。不过它若是敢来攻击我,我也不怕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