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烟么,来一根!”王易一挑眉毛。
“有,有……”刀疤男慌忙哆哆嗦嗦从皮裤口袋里掏出一包烟,递给他一根,见他叼在嘴上后,又赶紧掏出打火机,谄媚地帮他点火。
“嘶……呼……”王易深吸了一口,脸上现出无比舒畅的表情,维持了五秒后,忽然眉头一皱,看了眼手上的烟,“靠!这特么不是五块一包的红旗渠么!说好的黄鹤楼呢?!”
“呵呵……最近手头紧……”刀疤男只能陪笑。
“得,甭废话了,说吧,公了私了!”王易不耐烦地摆摆手。
刀疤男一愣,小心翼翼问道,“大哥……啥意思?”
“公了呢……就是我现在报警,跟警察说,你们社会地痞强行绑架,还企图恐吓我!”王易缓缓吐出一道长长的烟柱,随手弹了一下烟灰,神情庄重严肃。
刀疤男的表情顿时十分精彩,眼角和嘴角不断地抽搐着,神情一片木然。
我恐吓你?!
把我四个兄弟干昏了,让老子跟孙子似的给你点烟,老子还特么搭进去一根红旗渠,你说我恐吓你?!
“大哥,那……私了呢?”盗刀疤男无比憋屈地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赔点钱吧!”
“啊?”刀疤男一阵傻眼。
“啊你妹啊!”王易嘴上叼着烟,伸手给他脑袋上来了一下,眼睛一瞪,“营养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听不懂人话?”
刀疤男心头一阵滴血,妈的,都是他们敲诈别人,今天还真特么遇见报应了!
他哪敢不给?只能从屁股后头掏出皮夹子,一把将里面的一叠鲜红的老人头抽了出来,“大哥,我就这么多,都在这了,您看……”
“哎,这就对了嘛!”王易脸上一下解冻了,笑着伸手接过了钱。
将钱揣兜里后,他又瞄了一眼地上的四个人,猛一拍脑门,“哟,你瞧我这出手没轻没重的,伤了哥几个,这医药费我是一定要赔的!别拦着我啊!”
刀疤男满脸懵逼,快要风中凌乱了,赶紧摆手,“不用,不用……”
“当然要!”王易神情一片严肃,正气凛然,“你当我什么人了!看不起我?”
“不是,不是!大哥,我……”刀疤男吓得腿肚子抽筋,险些跪了下去。
“这样吧!”王易忽然挥手打断了他的话,从口袋里翻出来一张皱皱巴巴的十块钱纸币,一脸凝重关切地递了过去,“给弟兄们买一盒好的创可贴,要有牌子的!”
说完,王易微笑着伸手拍了拍刀疤男的肩膀,不再理他,朝着徐冬月走了过去。
刀疤男握着这还带着汗味,咸湿咸湿的十块钱,一口老血已经积蓄到胸口,恨不得跟他四个兄弟一块晕过去……
晚上,王易晃晃荡荡回到了雅苑餐厅。
自从回到南江市,他一直在雅苑餐厅工作,一干就是两年。
想想他自己都觉得好笑,餐厅里的人要是知道他做的那些兼职都比主业高大上很多,估计都会骂他有病!
今天轮到王易值班看店,尽管今天轮休,晚上还是要赶回来。
此时店里早已没了食客,桌子收拾好了,泔水也倒了。
刚从员工通道进门,恰好迎面走过来一个穿着职业套裙,黑丝高跟鞋的女子。
这女人长得十分清丽,身材高挑,充满江南水乡姑娘的温婉,但身材却截然相反!
胸脯挺涨,胯大臀肥,走起路来胸口肥臀一颤一颤的,任何男人看了都忍不住吞口水。
王易认出是前厅领班徐冬月,正想笑着打个招呼,问问她怎么还没下班回宿舍,谁知她直接领着个袋子直接从自己身边走了过去,眼角都没瞧自己一眼!
王易不由尴尬地揉了揉鼻子。
徐冬月人很温柔善良,但一直和自己不冷不热,好像第一眼就不太喜欢自己。
而且看她神色,今天似乎有些忧虑不安。
王易愣了片刻,无所谓地耸耸肩,便直接去洗澡了。
洗完澡后,他锁了前门,正要锁员工通道,忽听“噔噔噔”地沉重脚步声,店里服务员小娟喘着粗气跑了过来,“王易,不好了!冬月姐被黑社会欺负了!”
王易稍稍一愣。
怪不得!
徐冬月刚才看起来有点反常,原来是惹事了!
但她那么温婉贤淑的人,怎么会惹上黑社会呢……
当下他二话不说,闪身出门,反手将门带上,用铁链一锁,转身拉着小娟撒丫子就朝餐厅的员工宿舍跑。
“放开我!吴妈,快报警!就说黄鹤楼的人要抓我!”
员工宿舍楼前,徐冬月一头秀发稍显凌乱,柔和秀美的玉容一片惨白,水灵灵的大眼睛布满了惊恐之色。
她被两名膀大腰圆的大汉架着强行拖走,只能用两条穿着黑丝的腿胡乱地蹬着,屁股随着柳腰不断扭动。
另外还有三名大汉伴在左右凶狠的眼神不断巡视着进出宿舍的员工,时不时大吼一声“看什么看!小心老子戳瞎你狗眼!”
宿管阿姨吴妈在值班室,从窗户偷摸地探出脑袋,本来手还放在座机电话上,正准备报警,但一听徐冬月说是黄鹤楼的人,当即神色大变,直接缩回脑袋,“啪”地一声将窗户关上了。
“妈的,你特么还有脸报警?!欠债还钱,条子也得认这个理!甭特么废话,今晚没钱,哥几个拉回去轮了你!”
“给我站那!”王易赶到后看到这一幕,毫不犹豫,冲过去朝五名大汉去路上一站,斜着眼,眉毛一挑,“山大王也就敢劫个道,你们却入室抢人,太嚣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