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邦是来给封行朗父子送食物的。明知道封家的家仆会送。
“你怎么又来了?”封行朗斜了严邦一眼,“才把白默那闹腾的一家子轰走。”
“来看我弟妹,看我干儿子不行么?”
严邦的目光,从封行朗嫌弃他的俊脸上挪去婴儿床里的封二公子身上。
“你这二小子……到是没有诺小子长得那么像你呢!”
“就说嘛,虫虫弟弟没我跟亲爹长得帅啦!”林诺小朋友各种的美滋滋起来。
“丛丛弟弟?”
严邦微微蹙眉,紧声追问:“哪个丛?是丛刚的丛吗?”
“嗯!大毛虫死掉了,我亲爹想纪念大毛虫,所以就叫弟弟虫虫了!不过是毛虫子的虫!也是大毛虫的虫!”
林诺小朋友的这番解释,着实让严邦紧绷起了神经。那张疤痕脸也变得面目狰狞起来。
封行朗本是要阻止儿子解释什么的。但似乎慢上了半拍。等他意识到什么时,小东西已经吧唧吧唧的把不该说的都说完了。
“封行朗,你对丛刚的感情……还真够深的呢!为了纪念他,你竟然让自己的儿子跟他的姓?还是跟他的名?呵呵……真没想到,你对他……”
“够了!”
封行朗浅厉一声,叫停了严邦的泛酸言论。“给老子把嘴巴闭严实点儿!”
“怎么,是我一针见血了吗?”
严邦冷笑一声,“这丛刚有那么重要吗?你封行朗竟然舍得自己的儿子跟他的名?”
感觉到严邦的情绪有些失控,封行朗连忙站起身来,拖拽嗤声冷笑的严邦往门外走去。
“让你给老子闭嘴,你它妈的聋了?!”封行朗低厉一声。
“你它妈到是给老子好好解释解释:你对丛刚……是不是动了真感情?!”
严邦像一头失控的野兽一般,额上的青筋都跟着暴凸起来。
“你它妈有病呢!!”
封行朗拖拽着失控的严邦,一起关进了面对的一间空病房里。
“我它妈能不有病吗?你在我面前,一副厌恶之极的模样!口口声声说老子是变态,有病得治!老子可以忍,老子可以接受!!可丛刚呢?你对他又是什么感情?!”
暴躁的严邦怒目圆瞪,像是要把封行朗给活吃了一样。
当时的封行朗,真想一拳把严邦直接gaover了!但他实在不想打扰妻儿的静养。
看着几乎快要失控到崩溃的严邦,封行朗到是冷静了下来。
“严邦,我对你,对丛刚,对白默,都是一样的感情!你们谁出事,我都不会痛快。”
封行朗微微换息,“就比如说:我多管闲事的替你造出了一个严无恙……你觉得我是为什么?又图什么?或许你并不在乎我替你弄出的这个儿子,但那却是你严邦生命的延续。”
“你准备我死了……对吗?”
严邦没头没脑的问出这么一句。
“朗,你可以拒绝我,我能忍,也尊重你!但你不能对别的男人有感觉!”
封行朗的唇角狠抽了一下,“严邦,你说这种没脑子的话……我不怪你!但你不要亵渎我!也不要亵渎丛刚!”
还没等封行朗把话说完,他的唇便被严邦狠狠的缄封了……
如愿看到自己的小孙子,河屯那是满心的欢喜溢于言表。
“这小东西,跟十五小时候一个样儿呢!也是这么壮壮实实的、皱皱巴巴的。”
“义父,是你记性不好了吧?我小时候有……有这么丑么?”
林诺小朋友非常不认同的说道。
“哈哈哈……”
河屯爽朗的笑了起来:“等长开了,就帅了!你小时候啊,长得特别像苏禾。”
“苏禾?苏禾是谁?就是被关在那间小黑屋里的蜡像么?”
也是后来,小家伙才知道的一些真相,“听说她是我奶奶……”
“嗯,苏禾是你的亲奶奶!也是你亲爹的妈妈。”
伤感的回味,河屯再次抱起了孙子十五,轻蹭着小家伙的额头,“要是苏禾知道我跟她的儿子又添子嗣了,她得多高兴呢!”
“那我奶奶为什么会死的啊?”小家伙追声问。
“她……”
河屯好似哽咽了一下,“都是义父的错,是义父对不起她,对不起自己的孩子,也对不起你。”
见义父伤感了,小家伙也不再多问什么,只是偏了偏小嘴巴。
“你还对不起我妈咪哦!”
纯属哪壶不开提哪壶,而且还带上了替妈咪打抱不平的意味儿,“义父你以前实在是太坏了,老爱关我妈咪小黑屋!”
“都是义父的错啊……”河屯又是一声叹息。
“算了,你以后要是能改好,还是好义父的。”
小家伙亲了亲河屯有些沧桑惆怅的脸庞,“我善良的妈咪会原谅你的!”
“对了阿朗,要是你担心雪落接受不了这个孩子,就让我带回去养吧!我那里已经准备得妥妥当当。不会亏待你儿子、我孙子的。”
这才是河屯来医院的重要目的之一。
“……”这什么跟什么?
“让你带回去养?河屯,你没吃错药吧?”
在封行朗听来,完全就是天方夜谭。他的儿子怎么可能让别人带回去养呢?讲笑话吧!
“阿朗,我知道你舍不得……但我是孩子的亲爷爷,由我来养着二小子,你还能不放心?”
河屯还真把儿媳妇赌气的话当真了。
“……滚!立刻、马上!”
封行朗都懒得在跟河屯多说什么。还想养他的儿子?做他河屯的春秋大梦!
“诺诺……是不是你爷爷来了?”
隐隐约约间,休息中的雪落好像听到外间有河屯的说话声。还有丈夫的那声‘滚’,格外的清晰。
父子俩的争执,被开声的雪落打断了。
“嘘!”林诺小朋友做了一个嘘声静音的手势,“你们两个别吵了,我妈咪都被你们吵醒了!可不许惹我妈咪生气难过哦!不然你们俩我谁都不要原谅了!”
对于林诺小朋友和妈咪林雪落来说,无论封行朗也好,还是河屯也罢,对他们母子而言,都存在过一定的伤害。他们俩亏欠雪落母子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好好好,我们不吵,不吵。”河屯连忙压低声音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