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安抚的邢十二的方式,听起来还是相当顺耳的。一句‘最亲切的人’,便拉近了跟邢十二之间的距离。
“那给你们十分钟做准备。飞机上已经准备好了早点。”
丢下这番话,邢十二便忙去伺候义父河屯了。
雪落当然不想去佩特堡。她觉得自己跟诺诺呆在浅水湾已经够安全的了,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的去佩特堡呢?
“爸,我跟诺诺不用去佩特堡的……呆在这里也很安全啊。”
雪落的这声‘爸’,叫得格外的温婉孝顺。
“不行!阿朗是跟丛刚一起走的,而且还把老八给甩了,我实在放心不下。把你们母子俩送回佩特堡,我也好抽得开身去帮助阿朗找回封立昕的女儿!”
如果雪落母子留在浅水湾,河屯势必要安排人手看守着他们母子。而佩特堡是他河屯的老巢,进去了就等同于进了保险箱。河屯也能抽自己的身去帮助自己的亲儿子。
有丛刚在丈夫身边,雪落到是挺放心的。
“爸,我跟诺诺可以回封家的。实在不行去白公馆住几天也好啊。”
总之,雪落就是不想去佩特堡。那里面消息闭塞,她可不想杳无消息的只是傻等。
“好了,就这么定了!回佩特堡!”
河屯刚愎自用的一言堂行为,雪落是再一次的体会到了。
……
“你觉得邢三在墨西哥?”
飞往墨西哥城的头等舱中,封行朗饱睡了近十个小时之后,才坐起身来问了旁边的丛刚一句。
“不在!”丛刚淡应。
“邢三不在墨西哥,那我们来干什么?!”
封行朗有些染怒的微斥。
当时丛刚提出第一站是要去墨西哥时,封行朗并没有反驳什么。他知道丛刚向来不打无把握之战。所以他选择了相信丛刚。
可现在,丛刚明知道邢三不在墨西哥,竟然还带他来墨西哥城?
意欲何为?
耍他玩呢!
丛刚抬起头来看了封行朗一眼,“是想让邢三认为:我们相信他在墨西哥,并追了过来!”
“这样做,有意义吗?”
封行朗俊眸寒沉了下来,冷幽默道:“人生这么短,大家都很忙!”
丛刚再次看向封行朗,微微勾动了一下唇角。
“谁让你自己揽上那么多破事的!”
“……”封行朗紧抿着菲薄的唇,锐眸紧盯着丛刚那张刚毅的脸庞,生冷的斥哼,“老子揽的破事再多,你不是也过问了么?”
“是你求我过问的!注意点儿你的态度!”
丛刚正悠闲的吃着水果沙拉,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封行朗的眼眸变得幽深,“丛刚,你该不会已经知道了邢三的行踪吧?却在故意带我兜圈子!”
丛刚静静的看了封行朗一眼,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叉子。
“对!我是知道邢三的行踪……可那又怎么样呢?”
一时竟然哑口无言,丛刚就这么静睨着封行朗,一动不动的,像是静止了一般。
或许静止的不止是言行,还有一颗始终澄澈如一的心!
或多或少,丛刚有些误会封行朗的话意了。
其实封行朗的话补全了应该是:可你缺我这个主人来调一教你,领导你,指使你!
或许是为了押韵丛刚上面的话,所以封行朗就简说了!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的这句没说完整的话,竟然对丛刚起到了作用!
至少这一刻的丛刚,安静得像只很听话的奴隶。没有顶撞,没有抵抗,眼睛里满是顺从。
就这么搞定了丛刚?一句话的事儿?
封行朗的眉宇微眯而起:看来自己今后要多跟这个狗东西玩些深奥莫测的东西!
就比如说:必要的话说一半!另一半留着给这个狗东西自己去想!
适当的玩点儿深沉,还是很有必要的!
“那你打算怎么去找?”
良久,丛刚从封行朗的俊颜上挪开了目光,侧身去看漆黑一片的夜。
这就算答应了?这狗东西,还真够让人琢磨不透的!
“有人持着邢三的本名护照回了墨西哥。我看过机场的监控,不是他!”
封行朗收敛起刚刚的懒散之意,变得肃然,“申城临海,我觉得邢三应该是从水路离开的!”
“说了这么多,等于你连邢三半点儿的行踪都没有,是么?”
丛刚的这一反问,挺噎人的。
听着有些恼意,封行朗斜目扫了丛刚一眼,冷嗤:“说得好像你知道邢三的下落一样!”
丛刚回头来温清清的睨着封行朗,“你好好休息吧,我们明天一早动身!”
本以为封行朗会耍横折腾,却没想他倒身便睡下了。
不一会儿,那鼾声虽说还没夸张到如雷,却也相当‘悦耳动听’。
自封团团丢失之后,这是封行朗所睡的唯一一次安稳觉。
真的是累狠了,几乎是身心俱疲。
但只要丛刚在他的身边,他都能这般的安然。即便是天要塌下来了,也会有丛刚帮他给顶着一样。
丛刚就这么静立在原地,久久没有挪开。
……
晚餐的时候,林诺小朋友一直蔫蔫的。
联想到儿子早晨竟然有了想将亲亲妈咪一个人丢下,自己要跟着他亲爹去找团团妹妹的小心机,雪落还是有那么点儿惊讶的。
别看小东西平日里对团团妹妹又凶又吼的,可自从团团丢了以后,小东西却也跟着闷闷不乐了起来。甚至有了冒险去找回封团团的打算。
儿子林诺的那点儿花花小心思,又岂能逃得过雪落的法眼?
等晚餐过后,雪落便试探性的问道,“诺诺,你跟妈咪一起偷偷溜出去找你团团妹妹好不好?”
“好耶!”林诺小朋友立刻双眼放光芒的欣然叫好道。
这小心思,露馅了吧?!
可随后,小东西又耷拉下了小脑袋,“妈咪,你不要开玩笑了!外面那么危险,亲亲儿子怎么舍得让你去冒险呢!再说了,有混蛋亲爹会找回鼻涕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