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刚给严邦的手背擦拭好酒精,严邦一个抬手,吓得她连针头都握不住了。
“行了,你一边去吧!我来!”
简单的医护,封行朗还是手到擒来的。封立昕受伤时,他没少给封行朗做过护理。
“啪啪!”
封行朗故意在严邦的手背上重拍了两下,以提醒严邦这回是他封行朗亲自动手。要他敢反抗,后果自负。
这一回扎针很成功。透明的抗生素再次被推进了严邦的身体之中。
看着护士重新替严邦包扎的血肉模糊手臂,封行朗还是感触良多的。为了防止严邦受不了疼痛而挣扎二次受伤,封行朗一直紧护着严邦的大半个上身。
要知道严邦属于那种健硕的魁梧体型,想hold他还是不容易的。
等护士替严邦清理完毕时,封行朗也被严邦那下意识的让疼扭动而折腾出了一汗的薄汗。
封行朗的话在严邦的御龙城还是好使的。
二十分钟后,一盘子滋滋作响的黑椒牛柳炒意面便送了进来。
封行朗好喂口的吃着。一边吃,还一边瞄上病庥上依旧再装睡的严邦一眼。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可到了封行朗这里,却正好相反。
封行朗把牛柳都吃光了,正勉为其难的吃着意面;瞄了一眼眼皮微颤的严邦,他将自己吃剩下的意面喂了过去。
严邦竟然张了嘴,吃下了封行朗喂过去的意面。
于是封行朗吃剩下的意面,都被严邦愉快的给吃了。
在一旁的沙发庥上躺了一会儿,封行朗似乎有些燥意难忍。
被他藏起来的老婆和孩子;
嗷嗷直哭着找妈妈的封小团团;
还有躺在病庥上矫情的严邦;
以及被自己送去给邢三糟蹋的蓝悠悠……
似乎他封行朗放不下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怎么伤得这么重?还以为你真要挂了呢!”
封行朗悠声一句,顺着那些层层叠叠的纱布,查看着严邦那只被固定了的左手臂。
“要是我真挂了……你会为我掉眼泪么?”
不知道是因为病痛的折磨使得严邦情绪低落,还是对封行朗这几天来冷情和漠视的有感而发,严邦竟然问出了这么一句伤感的话。
“当然……不会!”
封行朗探手过来,用蜷起的食指在严邦高之挺的鼻梁上蹭刮了一下,“不过应该会难过上一时半会儿的,然后勉为其难的接手了你的御龙城!”
严邦不没有接话,而是深深的凝视着封行朗,久久的维持着沉默的神情。
“放心吧,你的御龙城,我不感兴趣!”
以为严邦是沉默,是因为自己觊觎了他的江山,封行朗补充说明道。
“封行朗,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吗?”严邦突然开口问道。
这是唱哪出呢?
玩忆苦思甜?
封行朗英挺的眉宇微蹙:冥思苦想了好几秒,也没能勾勒出自己跟严邦第一次见面时的画面。
脑海里记住的,都是自己跟严邦还有白默三人,胡吃海塞,万花之中过时的银糜时光!
严邦微微吁叹一声,感伤:“就知道你不会记得的……”
“靠你妹的!你丫的又不是什么绝世美女,老子记得就奇怪了!”
封行朗随手拿起果盘里的一个洗净的葡萄送进自己的嘴巴里,一边吃着一边从窗口往御龙城的门口张望着邢八的动静。
看得出,封行朗的一颗心,完全惦记在自己的妻儿身上。
严邦深深的凝视着封行朗挺拔的背影,整个人无尽的沉默着。
三分钟后,封行朗接到了卫康的电话,说是他已经让人缠住了邢八的那辆防暴车。
“邦,你好好休息,我改天再来看你!”
机不可失,封行朗轻轻在严邦的脸颊上拍了拍,但拎起外衣健步离开了严邦病房。连头都没有回过来看上一下。
严邦的目光不仅仅是沉默,似乎还带上了一丝厌世的凄凉。
良久,严邦才将自己的目光从门口收起,然后缓缓的合上;久久的都不愿意再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