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珂心里忍不住腹诽。
这位贵妃娘娘,你这样莫名其妙的对我示好,于我来说,也是很吓人的好不好?
……
护国寺。
天气相当不错,林纾和廖奶奶在苏子佩的陪同下,用了半日的时间顺利到了护国寺。
好在苏晓珂之前就派人来跟护国寺的沙弥叮嘱过,所以一行人径直去了苏晓珂之前定下的院子。
护国寺这些年经常会有世家贵女或者夫人来进香,所以在后山建了不少独门的小院子,为的无非是保证这些人住的安心。
毕竟,不管是哪一家来了,估计都会带着自己的护卫。
而护国寺的独门独院收拾的格外干净,毕竟这些人来了这里,也不会少了银子,所以让她们住的舒适些自然也是理所应当。
“今日在这里住下,子佩你若是有事,可以先回去。”林纾安置好东西之后才走出房间对苏子佩说道:“我跟你外祖母在这里,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娘,我可是答应过姐姐要保护你们的。”苏子佩摇摇头说道:“你们去上香,我在四处转转,等明日一起回去。”
“那也好,你别到处乱走,再冲撞了贵人。”虽然这护国寺看着格外安静,但谁知道会不会有其他人来进香,所以林纾特地叮嘱道:“记得身边要带着人。”
“我知道了,娘。”苏子佩在林纾面前素来乖巧,当下点点头说道:“你放心吧,我不会乱走的,人家都说护国寺的斋菜很有味道,我还等着跟你们一起尝尝呢!”
“你这个孩子!”林纾忍不住抬手敲了苏子佩的脑袋一下,有些无奈地说道:“佛祖面前怎么能如此出言无状,没规矩。”
“我错了,娘!”苏子佩立刻捂着脑袋,嘿嘿一笑,转头正好看到廖奶奶出来,连忙说道:“外祖母出来了,你们赶快去前殿吧!”
“你这孩子,我看待会还是得让你娘亲给你求段姻缘。”廖奶奶一听苏子佩赶着她们,当下有些好笑地说道:“找个人好好管管你才是。”
“外祖母,你还是替宇辰求个姻缘吧!”苏子佩听到廖奶奶这么说,顿时落荒而逃,还不忘说道:“我一会就回来!”
等到离开了林纾和廖奶奶的视线,方才还开朗爱笑的苏子佩慢慢敛去了笑容,缓步朝着护国寺的后山走去。
“子佩!”刚走到半山腰,苏子佩就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你让人送口信叫我过来,所为何事?”看到那人,苏子佩的眸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厌恶,冷声开口道:“苏大人,若是我没有记错,你我好像并没有什么关系吧?”
“子佩,你就算如何否认,你我的父子血缘关系是不可能消失的。”原来,等在半山腰的人正是苏海,此刻的他完全是一副慈父的模样,看着苏子佩说道:“为父知道,这些年苦了你和你娘亲,如今为父不是也想要对你们好的吗?”
“苏大人,你这话说得可真是感天动地。”苏子佩已经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不明白的小孩子了,所以在听到苏海这番话之后,他只是嗤笑一声,淡淡地问道:“怎么,想让我劝说娘亲再回来跟着你吗?”
苏晓珂坐在偏殿里百无聊赖。
说起来,她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长公主的时候,只觉得此人好似言行无状,而且素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完全就是一副被宠坏的大公主,简直是比玲珑公主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就在刚才,她凑近长公主说出那番话的时候,她好像看到了长公主埋藏心底的伤。
大概只有经历过真正伤痛的人,才会有那样漠然的眼神吧?
其实苏晓珂从未听靳慕冥提起过长公主的事,可是不知道为何,她还是感觉到了她的痛苦。
就好像她的心底藏着一头怪兽,一个不小心就会把她拖进深渊之中。
或许是空间的缘故,所以苏晓珂现在对于身边人的痛苦感知反而更加敏锐。
若是一开始她是抱着让长公主能尽快摆脱皇上带着她出宫,到后来再说那些的时候,她已经变成了真心实意。
长公主的心性并不坏,而且她从未伤害过自己。
就算是投桃报李,她也愿意帮长公主从那些痛苦中走出来。
“你是谁?”就在苏晓珂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轻柔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苏晓珂抬头,发现是一个衣着华贵的女子,当下连忙起身,只是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一时间倒是不知道该如何答话。
“放肆!”这个时候,那女子身边的宫女已经冷声开口,“见了贵妃娘娘竟然不行礼?好大的胆子!拖出去打二十大板!”
“民女苏晓珂见过贵妃娘娘。”苏晓珂这才知道原来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皇上最近特别宠爱的许贵妃,当下不卑不亢地行礼道:“先前民女并不知道贵妃娘娘的身份,想来娘娘也不会跟民女计较,毕竟……不知者无罪。”
“苏晓珂。”许贵妃那上挑的眉眼划过一丝诧异,好似有些记不清楚一般问道:“这个名字,是不是在哪里听过?”
“回娘娘的话,是战王选定地战王妃。”那宫女很显然也没想到苏晓珂会是这样的身份,一时间想起刚才自己说的话忍不住有些出汗。
整个皇宫谁不知道战王有多么在意这位未来的战王妃?
刚才自己竟然还打算让人把苏晓珂拖下去打板子,若是战王知晓了,会不会打死自己?
“原来你就是苏晓珂?”许贵妃饶有兴趣地走了进来,上下打量了苏晓珂一番才说道:“看着倒是个美人,只是怎么会喜欢上战王那个杀神呢?”
苏晓珂虽然低垂着头,可是嘴角还是忍不住抽了抽。
真不知道这位许贵妃是真的天真不知事,还是有意装出这副样子来,在自己面前故意这么说靳慕冥?
是想让自己讨厌靳慕冥吗?
“娘娘说笑了。”苏晓珂在宫里素来秉持着少说少错的规矩,所以当下只是含笑应了一声,并未打算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