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明明何沁儿是她的娘亲啊,为什么她连个下人都不如?
……
对于苏家这种奇怪的关系,外人自然是不知道的,而苏晓珂却从海帮的兄弟传回来的消息里得出,苏海这几日每日都会派人去城门口打探消息,很显然是在等林纾她们回京的车队。
对于苏海这个人,苏晓珂真的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可能全天底下都找不到这么一个脸皮厚的可以和城墙媲美的人了。
苏晓珂真的是不明白,难道说他知道林纾等人回来的时候,还能跑到城门口去叫靳慕冥一声女婿吗?
想想都觉得恶寒,于是苏晓珂开始派人去给苏海的人找麻烦了,而且特意嘱咐一定要先摸清楚对方平日来往的路线,然后听她的安排再动手。
廖宇辰来赫府的时候自然是特意避开了人,所以等到见到苏晓珂和赫连语的时候,已经夜深了。
“珂姐姐,傍晚的时候那个何中的确毒发身亡了。”已经换了常服的廖宇辰少了白日里那种杀伐之气,看上去更像个玉树临风的小公子,“不过当时我恰好和京兆府尹都在,经过仵作的查验,发现那人似乎是早就中了毒,一旦毒发,看上去反而像是被打伤了五脏六腑。”
“看来对方就是想要激怒小语,然后等到小语动手打了人,到时候人一死,自然就会栽赃到了小语的身上。”
苏晓珂皱起眉头,虽然早就猜中了这其中的关系,此刻她还是忍不住有些后怕,幸好自己赶过去了,否则的话,那么多人作证当时他们发生了争执,赫连语恐怕是百口莫辩。
“有没有查到那毒药的来历?”
“京兆府尹田大人跟我的关系还不错,所以已经听从我的建议去查毒药的来历。”廖宇辰认真地说道:“但是田大人去找丞相府核实此人的身份时,丞相府并不承认有此人,而且好像这人从头至尾都是在撒谎。”
“他的父母可找到了?”苏晓珂有些意外,对方那么嚣张地说自己是丞相府的人,竟然是假的?
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寻求一些有利于自己的信息来让自己脱险。
当时那人被禁卫军带走的时候,口口声声说自己与丞相府关系密切,但是转眼人一死,丞相府却完全不承认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这本身难道不奇怪吗?
若是真的无关,为什么京城那么多世家,偏偏提及了丞相府?
“这个人好像是个孤儿。”廖宇辰摇摇头说道:“田大人说,他也找过此人的父母,但是他们说自己只有一个儿子,并无其他子嗣。”
“这怎么可能?”赫连语听到这里,顿时一拍桌子,“晓珂,这绝对是欲盖弥彰,就算是他父母不承认,难不成他连户籍文书都没有吗?”
就在苏晓珂跟赫连语说起那晚再岛上的事时,苏府里一个丫头脚步匆匆地去见了自家夫人。
“夫人。”小丫头对着正在对镜梳妆的何沁儿恭敬地说道:“那个何中被京兆府抓起来了。”
“真是废物。”何沁儿正在描眉的手微微一顿,淡淡地问道:“怎么回事?”
小丫头立刻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都说了出来,随后便不再多嘴。
“行了,下去领赏吧!”何沁儿挥挥手,示意小丫头下去,随后才冷声道:“何中什么时候毒发?”
“回夫人的话,可能还要两个时辰。”陈妈妈看了看天色,有些担心地问道:“要不要派人把他给救出来?”
“不过是个旁支的庶子,有什么可在意的。”何沁儿毫不在意地说道:“死了才干净,况且他说是跟丞相府有关,那就有关了?拿些银子去打点下,让他父母把嘴闭死了,一个不承认不就行了?”
“夫人说的是。”陈妈妈点头应声,随后才说道:“只不过,镇北王那边安排的计划就要落空了。”
“那个丫头根本就没有在京城,他非得搭上一条人命去试探,也不知道图什么。”对于王振浩的做法,何沁儿只是颇为不解地皱了皱眉,随后又说道:“陈妈妈,苏海这几日是不是一直派人在打探战王到了哪里了?”
“是。”陈妈妈想了想才说道:“想来老爷是想第一时间知晓那些人是不是进了城。”
“还真是喂不熟的狼。”何沁儿将手里的胭脂丢下,冷声道:“不过是得了一些风声,就眼巴巴的又凑上去,真是让人恶心的紧。”
“夫人其实不必把那些人放在眼里,依着老奴对老爷的了解,他肯定是想要巴结战王,所以才会想要凑上去,至于那种乡野女子,如今的老爷怎么可能看的上眼?”陈妈妈依旧是语气平淡地说道:“等到那些人进了京,自然知道自己与京城这些人的云泥之别。”
“你说当初我怎么就挑中了这么个男人?”何沁儿一脸不屑地开口道:“若是早知道这人是这般,我还不如去绞了头发做姑子去。”
“夫人怎么能说这话?”陈妈妈顿时上前,一边给何沁儿捏着肩膀一边安抚道:“那苏海若不是个好拿捏的,又怎么会有王爷和夫人这段关系,王爷那人本就是做大事的,他日若是飞黄腾达,自然会把夫人接过去的。”
“镇北王?”何沁儿看着镜中的自己,摇摇头,毫无感情地说道:“那个人端的是心狠手辣,若是他真的有一日得了势,咱们还是有多远就躲多远,不然的话,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陈妈妈的手一顿,但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帮何沁儿按着肩膀。
其实何沁儿是个很冷静的女子,甚至说,她多数时候都冷静的近乎残忍。
她可以很清楚的看明白那些人的心性,但是她同样会利用这些人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比如苏海,比如王振浩。
但是如果有一日这两个人都惹恼了她,那她一定也不介意先下手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