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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城里奔逃的百姓与行进的部队撞个照面,查尔斯男爵的先头卫队抵达城西比预计晚了近半个时辰。
先头卫队是一股骑兵,他们原先想从西敏寺西北城墙根的街上走,却被城墙与伦敦城高大的石制院墙上射来的排枪与箭矢逼了回去。
羽箭还不怕,只是那火枪,打出重两余的弹丸崩在胸甲上就是个窟窿,先头数骑被放倒了神仙难救,只得从北边绕路。
这些火枪他们熟得很,只有西班牙重型火枪才有这样的威力。
在城墙上阻击他们的是第二牧野营的军士,他们的火枪来自罗伯特·达德利手下的西式军团,那支火枪部队在温切斯特被他们用虎蹲炮轰散,火枪自是叫应明分配给他们用了。
牧野战士没什么火枪技艺,一个营也就只分了百余杆,早早装弹用了明军六倍的时间,瞧见有骑兵举火奔驰过来,只在城上当一次性兵器,心知也未必能打准,壮壮声势罢了。
不过明军的恐怖在守军中早深入人心,不提温切斯特一场大战,单是北面追击的四千部队被打得连城都回不来,就足够教人害怕。
才吃了一阵枪火,骑兵便潮水般退去,倒是给城墙上的牧野兵添了麻烦——他们得放下上好弦的大弩,再重新完成重型火绳枪繁琐的装弹工序。
早春的夜晚,月才露出半个脊牙,阴惨惨的光照在地上,正映了远处燃起的熊熊火光。
西敏寺的战斗早结束了,自发抵抗攻势的僧侣与散兵游勇不是正规军的对手,多半来不及拔剑就死掉。
在塔顶燃火的修女最后也没狠下心与火俱焚,被冲上去的东洋宣讲官一铅盆冷水泼清醒,扛在肩上带了下来。
这会明军主力已在西敏寺宽阔的草地上驻营,依仗墙壁窗户作为防御支撑点架设大弩与虎蹲炮,火兵与军医监督修女为他们做饭,准备短暂歇息后进一步寻找攻陷伦敦塔的契机。
第一牧野营的战士是打巷战的好手,各自在甲长的率领下于寺庙外放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