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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李旦回过头才对不耐烦的杨策道:“大明港没有瘟疫,不但没瘟疫,瘟疫也进不来。”
李旦早就在准备了,为塞维利亚的瘟疫他等了足足两年。
“西班牙人为塞维利亚骄傲,他们说这是新大陆之门户,城市里的黄金能堆砌一座连同亚洲的桥,但富丽堂皇之下是肮脏至令人不忍下脚的泥泞街道,原来世上还有这样的贫民窟。”
李旦自认见多识广,但在塞维利亚还是极大地开阔了眼界。
自小长在濠镜跟一群流浪儿住在一起,他知道小孩可以很穷,知道人可以糟糕到几天吃不上饭,更知道不论在哪都会有极端现象,但他不知道原来人是可以有这种穷法。
尤其是在一个盛世。
这个时代对西班牙来说绝对是盛世了,而塞维利亚又是欧洲最富有的城市,本地人甚至会把这与他们从未去过从未见过的罗马相比,并说罗马是一座旧城市。
但塞维利亚满城都是流浪儿,那些阴暗逼仄的小巷里,流浪的孩子们聚成一团,偷窃、抢劫、杀人。
他们无师自通,因为没有人愿意带他们,就连老小偷都不愿意带,因为老小偷也很穷。
这个事很难理解,但塞维利亚的小偷确实很难把自己的生活过得体面,这座城贫富差距太大了。
穷人偷不到值钱的东西,但他们只能去偷穷人。
一个不恰当的例子,在大明,即使最高明的小偷,也不会选择去偷陈沐的钱,哪怕陈沐毫无防备地站在他面前。
只要他知道那是陈沐,只要他还想活,就不会去偷陈沐的钱,因为他知道自己跑不掉。
更关键的是李旦不知道原来在这座城里老人也可以很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