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大明正规军中翘楚北洋旗军,在将领眼中重要性不亚于这片土地上的贵族对骑士的看重。
他们在战场上行使职能几乎相同,最上等的部队能对最下等的敌人形成一面倒的屠杀,那么用己方最上等的部队与硬拼敌军最上等的部队,显然是毫无智慧的决断。
但天不随人所愿,北洋旗军急速前进,本该缓缓后撤的女真斥候却全面溃败的架势四散而逃,各路斥候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看见就被四下接连响起的枪声吓得六神无主,逃卒口中多方情报汇总,才让袁自章与王有鳞脑海中对双方接战局势建立起些许模糊意识。
斥候摸到法军一支行军中队伍的边缘,原本以为对付的是几名散开的火枪手,结果偷袭失败后火枪手立即还击,主力部队受惊后派出轻骑与骑士小队,一路追击,难以形成军阵的散兵游勇无法阻挡,当场阵亡十余,更多人也被其后声势浩大的进军所吓,竞相溃散。
散兵交战,装备相对简陋的白山营步弓手与法兰西法令骑士显然是最不平衡的两支作战力量。
至此,袁自章不再继续进军,留王有鳞部收拢溃散的女真步弓手,一面急派骑手向西面高地疾驰以望远镜观察敌情,一面率部向有利地形进行快速机动。
袁自章率部抵达高地时,引马军先行的百户李岱已探明敌情:“三四里外至少两支敌军相互靠拢,步兵正在穿戴铠甲分发兵器,四队骑兵散于两翼……他们阵后诸多闲杂人等,看来辎重已至,也可能是就近商贾。”
李岱说着有麾下腰间插着望远镜的斥候上前报道:“一队十余骑敌军向东侧收拢溃军的王将军靠近,冲锋为虎蹲炮所阻。”
袁自章并不知道西岸敌军已临阵换将,最高指挥官由夏尔伯爵换为熟悉陈九经防务的马提翁元帅,但他能感觉到前两天还被围困矮山粮食都不敢下山拿的敌军士气已得到极大提升,他带几名百户走到适合观测的小丘,瞭望敌阵道:“得到辎重的敌军士气旺盛,看样子他们正在列阵。”
远处又传来两声炮响,袁自章并不担心王有鳞那四百旗军,一伙骑兵想要趁他收拢溃军的机会进攻他们,却尝到几多苦头,这会儿已救死扶伤地向步兵方阵撤去了。
冲锋路上被三门虎蹲炮糊脸是什么感觉,躺在地上满身血窟窿的战马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