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都有精力和附近七八个庄子商议召集庄客来操练民团的‘大业’。
而在百余里外的克兰河畔,围攻撤掉的当日早上,河上轰隆一声响,夏尔伯爵只能眼睁睁看着费时数日修筑的桥梁被轰然炸毁,一应辎重被明军四五百人押运向南离开,就算这样他也不敢率军下山。
他的部队被伤兵拖累,夜晚伏击给他带来四十四名伤兵,第二天早上的营救过程中,地雷与远处轰来的虎蹲炮再度给他的士兵带来许多死伤,除了这些还有饥饿、冻伤带来的非战斗减员,全军三千四百多军士已有近千伤兵,为避免惨遭歼灭,夏尔伯爵只能眼睁睁看着明军堂而皇之地将辎重运走。
甚至心里还带着点窃喜——终于有一个东西能有效减缓明军行军速度了。
窃喜的来源与明军撤除包围的原因相同,马提翁元帅率领援军已出现在克兰河东岸,整个白天,都有装备精良的骑士跨披挂马铠的高大战马驰过对岸高地,寒风吹起,挺直向天的矛锋悬挂燕尾旗向后直直曳着,不慌不忙,充满威胁。
尽管大部队的踪迹还未出现,可围攻双方都已知晓,法军援军就在附近。
可能十里,可能更近。
他们之间仅隔着一条克兰河而已。
炸毁桥梁当日,夏尔伯爵看见明军收拾了一车又一车辎重从林中走出,屯在南方河岸的空地上,似乎只等夜晚到来。
明军的撤退,已势在必行。
似乎就在今夜。
法军士气大盛,人们说漫长的苦难已经过去,明军很快就会被包围,甚至就连前番战斗中受伤的老兵也叫嚣着希望参加今夜的追击。
不过出乎夏尔伯爵的预料,当天夜里他组织军队下山,准备趁着黑夜追击整军不利的撤退明军,结果迎接他的是好整以暇的明军横阵,在黑夜中用火枪对他的部队施以迎头毒打。
吓得伯爵赶忙又整军回到山上……当天夜里,山顶营地伤兵时断时续的哀嚎声中,双目湿润的夏尔伯爵目送山下一只只高举的火把构成夜幕下数条明亮火蛇,蜿蜒着向南方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