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九经翻身上马打发部下上前引路,待袁自章上马,这才解释道:“在下奉父帅之命到此驻守,起初也不过是探明情况,加入其两派大战出力不多,待其双方议和,王军亦不愿将波尔多交与我手,多番挑衅。”
“我兵马无后援,亦无权调动西国大明港之军,不过仗海上稍有优势、国朝商货可值高价,雇西国亡命之徒充军,才保波城方圆五百里吏民百姓安享太平。”
陈九经在马上鼓掌道:“因此,不论将军还是付帅,来的都正是时候。”
在袁自章眼中,波尔多的局势恐怕比陈九经说的还要更糟一点,经过道路两侧时能看到远处田野一些明显带伤的女真或朝鲜人指挥本地农夫劳作;即使是随陈九经迎接的麾下士兵,身上穿的西国甲胄也锈迹斑斑带着凹痕。
再加上塌陷失修的河口要塞、偶尔见到目力极尽处带着炮轰痕迹的城堡,一眼看过去这里明显就是战场。
似乎察觉到这些东西吸引袁自章的关注,陈九经轻松地笑道:“将军别想太多,这里的痕迹都是陈某率军初至打下的,那座要塞被我进攻时炸开,当时就没打算修。”
“弗兰西王军从未打到这里来,其兵锋最近也不过至北方多尔多涅河为我击退,不过最近兴许是为进攻西班牙,他们攻势稍缓。”
临近波尔多城门,袁自章看见一支披挂全套西国板甲人马俱重铠的骑兵队,他们有些持着巨大长矛、有些则使用链锤金瓜之类的重兵,陈九经对他道:“那是康古鲁的女真马队,王军分兵是波城的机会,我正打算向北进攻,打过北方另一条河……付帅的计划是什么?”
“一千里。”
袁自章审视着这支马队,说出一个数字,道:“从波城、从西北港口,与巴黎的距离都是一千里。”
说着,他转过头看了一眼身侧官道列队行军的北洋步兵,道:“纵深突破,兵临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