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枫的兵一去敲门,后面的事几乎水到渠成。
百十个商贾子弟、百十个当地百姓,甚至还有一些喜欢跟着大明移民到处跑的原住民百姓,头一次乘坐过去只能远远看着的明军大战舰,在招摇的鹤翼帆下随海波起伏,一路直走里约热内卢。
值此敏感时间,明船南下的消息把巴西沿海各个港口、殖民地吓坏了。
不过真正接触起来倒也没看上去那么可怕,沿途他们每次停船,都有老兵带着年轻的小商人们上岸寻找葡萄牙商人与庄园主,在攥着十字架的庄园主战战兢兢之下,操着并不熟练的葡语逐一打听当地特产,并依次取出几样随船商品供人展览,询问价格。
人们从害怕到喜悦,召集奴工从种植园里搬出一样又一样货物,好不容易生意谈到宾主尽欢……这些大明兵头抬手一招呼,一票年轻商人们跟着就走,叫都叫不会来。
直到他们抵达里约热内卢。
这里的葡兵可比别的地方要谨慎的多,每个人都知道大明东洋军府陈将军的使者已经在这里干等三个多月,谁都不敢怠慢。
不论是先前的使者还是如今的舰队,都不能怠慢。
平心而论,陈沐的使者在里约过得还不错,葡萄牙人在这最大的官只是一个书记员,专门负责把东洋军府的要求编成书信送往萨尔瓦多。
他自己什么事说了都不算,所以使者在这干什么他都不敢管,只求使者老老实实在这呆着,然后应有尽有。
不论缺什么、不论想要什么、不论想干什么,全都照顾周到。
这其实不是葡萄牙人的习惯,只是他们也没别的办法……如果这个使者是法兰西人或英格兰人,他们理都不会理睬,没准还会把这个人绑到船上,待开离岸边数十里后丢下去喂鱼。
别看这会法兰西在地图上大,但真打起来怂得不行,他们派到这边想要抢占巴西殖民地的船队已经叫葡萄牙人灭了好几拨,连所谓的南极法国都没干没了。
可这个使者是大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