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你是阿拉伯帝国、帖木儿帝国还是什么奥斯曼帝国,大明朝对西边只认历史上成祖爷承认的那些国家,你来了、还是那个规模、还是那个国书、还是那个见闻说辞,那你就是天方、撒马尔罕和鲁密的个地面头人。
至于说真实的国家是什么样的,经年风云变幻又到底怎么样了?大明一概无知,且懒得了解。
事实上,上述三个国家,除了叫鲁密国的奥斯曼,剩下两个都已经没了,奥斯曼也没心劲有事没事来这进贡,他们……都是过去由东察合台汗国、现在由叶尔羌汗国冒充的。
就这样的成色,值得去了解吗?
在大明存在的时间段里,受限于时代和投送能力,有资格得到关注的国家看不见摸不着,有限听到几句也只是失真的传闻;而看得见摸得着的?都是弟弟,几乎无法带来任何可能的进步。
以至于利玛窦等人来华时,士大夫宁愿忍受令人昏昏欲睡的传教,也要如海绵般去吸取不一样的土地上产生的新知识。
在世界国家之林,直至大明崩塌的前一个夜晚,她都是孤独的。
“阿克巴大王在信上说,他无意与大明为敌,在国内对来自大明的商人以礼相待,可一些来自大明的商人错误地支持反叛的孟加拉贵族,在去年致使他平叛失利,阿克巴大王希望爷爷能约束那些来自大明的商贾。”
万历嗖地一下子站起来,瞪大眼睛指着自己:“他叫朕爷爷?”
“哦,不不不,他在信上是希望陛下处理商贾。”王安忍俊不禁,道:“是奴婢叫的。”
“这还差不多。”万历俩眼一翻,仿佛被叫爷爷是多大的侮辱一样,这才心平气和地一屁股坐在万历号船桌的甲板上,看着挂在墙上的舆图寻找孟加拉的位置,说起了风凉话:“这莫卧儿是不大,可几个商贾就能影响其平叛……弱了点吧?”
王安缓缓地吸了口气,又长长地吐了出来:“那是陛下不知道在大明以外的地方,大明商贾意味着什么。”
“目前据三洋军府的报告,除了大东洋成立统一管理的公司需兵船抵抗横行海上的海盗,南洋西洋商贾皆无战船,多以福船、鸟船,但西南二洋军府皆给商贾卖出铳炮武装,他们有除镇朔将军外所有大铳。”
说着,他将目光望向一旁的张鲸,张鲸等了好久,跳出来便连珠炮般地说道:“从吕宋到鲁密国,大明的商贾走到哪,就把土楼修到那,土楼是一种能住少则数百多达千人的圆土城,楼上有窗,各备火铳、弓箭、鸟铳、碗口、狼机,豪商巨贾每至一地先立土楼、再募诸国百姓,跑船搬货,出则炮船横海、入则跑马陈兵,俨然国中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