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是收购原住民的玉石玉器,后来玉料多了就自己二次加工,为此常胜还在城郊划了一片玉器厂,如今有百十个工人都干这个;后来常胜烧起玻璃,就又多了制眼镜这个收入。
他不光磨玻璃眼睛,还磨玉石眼镜,不光磨能让近视眼、老花眼看清的眼镜,还磨不正常的眼镜,比方说……明心斋就售卖戴上后能看见四个太阳的眼镜。
但许禄安并不知道玻璃、玉石打磨成那样形状就能让人看清的原理,但他知道这样有用,为此专门招募了十二名近视程度各不相同的人,制作中由他们去试戴。
制作的效率并不高,即使他有一间上百人的工厂,但也足够让他售卖、盈利了,他们卖的最好的终究还是玉石的能看出四个太阳的平镜。
眼镜生意终究是有限的,整个常胜近视的人才能又多少?一只玻璃眼镜卖出去三千通宝便顶了天,哪怕玉石也只能卖到六七千而已,真正赚钱的还是做大多没有实际用处的玉器装饰。
原住民有携带玉器的传统,过去只有祭祀、首领能拥有不少玉器装饰;现在玉器都流通市面,虽然要小一些,但大明的玉石匠人手艺更高,就连经受他们培训的原住民玉石匠都能打磨、雕琢、抛光出极其精美的饰物。
它可能是个小玉佩、可能是一根玉簪、甚至可能是个玉石项链或镯子,哪怕大多数人一月才只有一两千通宝,但他们可以用动辄六七千甚至上万的通宝的高价买回一块小饰品。
因此十七号店的生意一直很好,哪怕大量卖玉潮早就结束,他依然能通过低买高卖、精心制作来让整个工厂以极好的资金环境运转着,甚至每月还向东洋军府缴纳五十至百万通宝的财款税金。
但这对许禄安来说是一种蹉跎,尽管他只是一介匠人,也希望能做出一件大事——能让后人知道他许禄安来过这天下的大事。
他一直在想自己在这片土地上究竟能做什么,尽管他为东洋军府开起来亚洲的第一家玉石店铺,承接东洋军府常胜军器局四十只望远镜的订单,并很好的在望远镜的木柄黄铜包圈上刻下自己的名字,但这不是他想做的那种大事。
直至陈沐再找上他。
“大帅要两只凸镜,一只凹片?”
这对许禄安来说太简单了,他们有制镜的原料、研磨的材料,最关键的是有做镜片的模具——他们的工序远比常人想象中先进。
“对,这三片是一套,多做几套,大小不一、弧度不同,等你这做好了我再派人去木料场让他们做外壳。”陈沐认为这是一项非常艰巨的任务,问道:“抓紧的话,十天能不能做出来?这个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