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大东洋也不缺,单北亚地区海岸四县,在籍百姓已有百万之众,各地部落陆续上籍,一次便可多达上万人,何况还有北亚中心军府尚未完全掌握的大量土地,学生估算百姓是可以超过五百万的。”
“钢铁,就更不缺了,安大略湖畔铁厂年产熟铁一千七百二十四万斤——因此学生并不认为。”赵士桢将目光望向陈沐,拱手道:“需要将此地挖为白地。”
“你觉得这就够了?”陈沐摇头道:“北亚百姓连铁农具都还没用上,军府要修一条四百里长的铁轨,湖畔铁厂三年的产量都不够,这才四百里,别说反哺中原了,自己都不够用。”
“更何况……”
陈沐话还没说完,就见小舅子杨兆龙小心翼翼、缓慢地举起手,等对上陈沐的眼神才提醒道:“姐夫,六百里,有段路不好修,山要绕过去,硬修会死人,得多二百里路。”
杨兆龙在这次会议中毫无存在感,他本人对陈沐的决定与李禹西、赵士桢等人的建议并无偏向,生长在播州的他没有那种以天下为己任的书生气,对他来说真正的使命就一个:保住自己的小命儿。
而具体到保住小命儿的方法也只有一个——姐夫说干啥就干啥。
反正祖业播州宣慰司已经被他丢了,离开新大陆他哥应龙怕是会追杀到天涯海角,抱紧姐夫大腿准没错。
虽然他也觉得赵士桢说的没错,为子孙后代留下绿水青山,而不是坑坑洼洼的矿洞挺好,但听姐夫的更好。
陈沐闻言点头,摊手道:“又多二百里,还要再添两年的产量。我们人力足够,如果水泥、铁轨都足够,选址都是最好的平坦土地,六个月就能把铁路铺设好投入使用。”
“如果按原来的估算,一年最大产量为一千七百四十二万斤,那我们需要五年能修好这条六百里长的牧河铁路;可倘若再让炉子歇着、工人歇着、铁山也歇着,产量至少减半,把粗算就是年产八百万斤——这条路,要修十二年。”
这对陈沐来说是无法想像的缓慢进度,他们修的铁路虽长,却不像清末民国修的京张铁路那样地势险峻途经崇山峻岭,牧河铁路的地势平坦,沿途无需修隧道、架高桥,既无资金缺口也没人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