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打完了?小声点。”玛格丽特的脸上露出不被理解的愕然,她拉了拉陈九经的手,重新低下头去,轻声道:“我们正在救他。”
是的,正在救。
在波旁亨利的床边,一名身体笼罩在黑袍中的年迈牧师正跪在那,攥着纳瓦拉国王的一只手,另一只手按着床边黑封皮、看上去非常厚重的书,用低沉的嗓音认真地说着什么。
“神明会来到你的身边,如果你愿意放弃日内瓦教宗,教会能重新接纳你,跟着我重复:我发誓弃绝以往我所犯的所有过……”
陈九经的右臂揽着自己的身体撑起左臂,左手缓缓揉着眉骨,随后张开揉了把脸,非常无力地在面前挥舞两下,面上露出极为不解的神色,终于再也忍不住,转头对玛格丽特问道:“你们是这样处理箭伤的?”
他终于知道法兰西为什么会用左手跟自己的右手打了二十几年的仗。
“亨利是个非常强壮的男人,一根弩箭杀不死他,只要他回到天主的怀……”
玛格丽特的话没继续说下去,被陈九经翻起的白眼打断,她问道:“你能救他?”
“所有人都出去,把他挪……算了,你带几个人把这面墙砸了。”陈九经没有回答玛格丽特,上前推开牧师摸了摸亨利的额头,转头对几名亲兵先后下令:“去营里请甲等医师李先生,箭伤、发烧,拖了很久。”
回过头,陈九经见自己两名亲兵已去传令,可屋里的人们却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只好对玛格丽特道:“让他们都出去,这不是什么大问题。”
可就连玛格丽特都不知道此时该不该听从陈九经的命令,她艰难地说道:“牧师也说不是大问题,他们在路上为亨利拔了箭,做过处理,但他进城后还是无法醒来。”
“人们认为是亨利冒犯了神明,只要他开口祈求神明原谅,一定能醒过来。”
“冒犯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