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大麻烦是一根弩箭。
弩箭穿透了他的铠甲,打进锁骨下面,离心脏与脖颈都不远。
见到康古鲁的骑兵出现在战场上追杀他的敌人,这个国王笑得像个孩子,对封臣下令‘向波尔多前进’后就幸福的晕了过去。
直至离波尔多城不到十里的地方才醒过来,康古鲁觉得这个国王是被吓醒的。
不然还有什么能让这个路上一直发高烧被部下抬着走了二百里路的‘国王’突然间醒过来?
康古鲁想了想,也可能是非洲军的吼叫声。
反正康古鲁并不觉得这个没被铳打死却被弩箭射伤的倒霉蛋是国王,他要是国王,那咱康古鲁也是国王,哈尔滨,哦不好意思是哈达部,哈达部可比什么纳瓦拉大多了。
面色发白、满头大汗,光着膀子缠满白布的波旁亨利推开他的医生与封臣,跌跌撞撞地缓慢走到康古鲁马下,撑着树干用发昏的眼睛向波尔多的方向望着。
由于角度的原因,他看不见比隆的王军,只能听见一阵又一阵炮击之音,但能看见每一次令他肝儿颤的炮击结束后,一片又一片密密麻麻的黑兵会从土里冒出来,发出比数十门火炮齐射更加壮大的吼声。
他接近无意识地用法语问了一句:“恁都搁那儿弄啥嘞?”
回答他的只有康古鲁的:“嗯?”
反应过来后亨利不好意思地朝康古鲁笑笑,再次用西班牙语问道:“他们,在,在做什么?”
康古鲁也只能无意识地摇摇头,那边轰、这边叫,要是音波能杀死人恐怕整个法兰西都一个不剩了:“我也……又晕了?”
唉。
听见咚的一声,康古鲁在心里叹了口气,回头看了看波旁亨利刚用缴获的兵器替换掉草叉、浑身是伤的部下们,对身旁白山营通译道:“让这帮人抬着他们的首领从南边走,进城治伤去吧,这小东西快死了。”
“所有人下马,让牲畜歇歇,准备进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