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丽特看着陈九经缓缓思索最终说出答案,欣慰地像看见傻儿子终于会叫妈妈了的母亲,不住地鼓掌,最后笑着摇头道:“在现在,将军知道这两个亨利的事就够了,我的哥哥嫉妒我平静的生活,他想毁掉我的生活,以消除我的影响力。”
“所以他给我丈夫写信,告发我与丈夫信任的封臣蒂雷纳子爵的事,以揭发我的不忠。”
玛格丽特像说起别人的事一般向自己一名情人诉说自己与另一名情人的事被哥哥告发,旋身坐在椅子上摆弄着陈九经放在桌子漆木盘中的卷烟与火机,打亮了火道:“这个东西真精巧,你义父设计的?真了不起。”
“纳瓦拉没让他如愿,他可以原谅我,就像我可以原谅他一样;蒂雷纳爵士也没承认,认为这是国王不愿向王国交上我的嫁妆——卡奥尔城的恶意诽谤。”
“这是个很好的战争借口不是吗?哥哥对我不怀好意,他想毁了我的生活,我就毁了他的王国;纳尔瓦最是好色,我的一名侍女福赛小姐是他的情人,她可以为我劝说纳瓦拉开战……”
玛格丽特说到一半,陈九经已感到头疼不已,抬手制止。
“等等!”
信息量太大了,陈九经有点接受不过来,问道:“你有一名侍女是你的丈夫纳瓦拉的情人,你用这名侍女去给自己的丈夫吹枕边风?”
而且,一名侍女的枕边风就能让他们再次开战?
玛格丽特把这一切视作理所应当,点头并不回答,转而笑道:“我在回阿让的路上遇见从阿让跑来告诉我消息的仆人,立刻就让马车回来了,当然,打不打仗不重要……主要是想你。”
陈九经不置可否,在欧洲驻扎半年多已经让他知道没有人嘴里是完完全全说实话的,尤其是玛格丽特。
不过他并不在乎这点旁枝末节,摊开手问道:“那么,现在法兰西又开战了?”
“对,开战了!”
玛格丽特兴奋地不像个法国人,重重点了几次头,起身昂起光洁的颈子,踮着脚一步一步半走半跳地绕到陈九经身后,两臂环着他的脖颈在桌面的地图上指点着说道:“纳尔瓦打算约定新教各地在明年四月同时起兵,但各个首领并未遵守约定。”
玛戈边在陈九经耳边吹气,边拉着他的手越过大半个地图,在巴黎北方二百里定住,正正地向东划出一条线:“纳瓦拉的堂弟,孔代亲王亨利率先行动,带兵夺取了皮卡第的要塞拉费尔,那可以当做德意志雇佣军进入法兰西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