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帅,我每天都去看他,他一见我总问些女娲补天、精卫填海、大禹治水的事儿。”
应明说着身子向前微倾,道:“而且我发现,书上说这叫伊比利亚病是不准确的,听他说欧罗巴所有人都有这种病,应该叫欧罗巴病,这种病让他很自卑,他一露出这些症状,别的伐木工人都不愿意跟他一块工作。”
“这两天他把十字架都摘了,所以我觉得他的病快治好了,这人有病了不能忌讳就医,只要他不忌讳,这病说治好就治好了,呃。”应明说着突然把嘴闭上:“大帅我不是有点话多。”
因为他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陈沐的脸色不太好看。
“你说的书,是那本多次意指陈某面皮堪比城墙的《防铳毙指南》,那算什么书?”
应明瞪大眼睛——陈月港,是你!
他和袍泽都挺好奇书里多次出现的陈月港到底是谁,在他们印象里,北洋重臣是清远人,智利的邵帅才是月港人。
还以为是邵廷达哪个很出名的同乡得罪过赵士桢呢。
陈沐看见应明的惊愕表情,意识到自己这是对号入座了,只能无可奈何地摇头。
太年轻了!你们以为《防铳毙指南》防的是谁,嗯?
不过这个甲等骑兵应明确实挺话多的,但话又说回来了,真遇上一棍子打不出三个屁的闷葫芦,也治不好培根的病。
“你每天都去看他,不训练了?”
“训练,我们小旗的正常训练从来都不偷懒的,训练之余战马带回马厩,晚上吃饭前小旗与旗副还带我们跑步,以前都是从营房跑到港口,路上瞧见拉不动车的百姓给人家帮把手,这不有这个事,他就是伐木我也得看着他,就跟长官商量,我跟宣讲官俩人从营房跑到木料场再跑回去,没远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