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当兵吃饷,他们也更愿意加入俞大猷或其他将领的家丁部队,旗军,那是听人呼来喝去狗儿一样的人物,算什么东西?
林琥儿从军之后几年都没赶上大战,操练一年多去了南洋,迷迷糊糊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成了小旗官。
刚领两个月俸禄,一月七石米,挎着镜面腰刀的高兴劲儿还没过,又因为闲着没事干好奇跟当地人学了些吕宋话,被百户认为是可造之才,作为试总旗帮助训练宗藩旗军。
在吕宋南卫练了六个月兵,苏禄那边新设三卫空出一大堆军官职位,再过去练兵的时候就已经真的是总旗了。
参与林来之战连铳都没机会放,刚跟着第三批攻向海岛的部队登上沙滩,带着本部在岸边扎帐篷睡到半宿,心心念念着战场立功大杀四方后的衣锦还乡,背后插着旗子的骑兵就已跑遍全岛,仗打赢了。
因为没斩级赏赐,每次升官都是因为练兵,日子吃穿不愁却难定终身大事,终于在乂安之战使炮轰翻一头战象,得了赏银在老家新会寻了一门粮商的三女儿,跟着石岐开船走北洋时刚有第二个儿子。
林琥儿今年才二十二岁,策骏马驾艨艟腰插手铳身着胸甲,正是春风得意前途无量的时候,不然怎么敢给战舰起名叫赤兔呢?
他早就想好了,战场上能立功就战场立功,赶不上惊天动地的大海战也无妨。
在亚洲明军应当也很快就会设立宗藩卫,快速扩张之下中级军官一定有所空缺,在麻家港他就往身边弄了个亚念人带着学当地话,在分界半岛又从郑屠部落招了一个,他想争取做个副千户。
二十二岁的副千户啊!
这等天大的造化降临在一个身世平平祖上十八代都没个九品官儿的新会渔夫身上,做梦都能笑醒!
现在他已经击沉一条敌舰了,他还能击沉更多,不单单在巴亚尔塔,还会在阿卡普尔科,也许还会在墨西哥城下率队击溃敌军。
一切都触手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