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万斤?”
陈沐顿了顿,眨着眼睛愣住了,陈矩过去才多长时间,满打满算不到俩月,隔着四千里路,骆尚志回来也用了将近一旬,一旬之前陈矩就捞了十几万斤的鱼,他是干啥呢?
“本来就三万斤,就千人根本吃不完,就做点盐、熏起来,盐做好过去的鱼都放了,又陆续捞了十几万斤……那边鱼不用捕,捞就行。”
捞鱼、做盐、做熏肉,陈矩是个孤独的美食家呀。
陈沐正这样想着,就听见骆尚志夸自己,道:“多亏了大帅给小船尾巴上带着渔具,要不我们粮食吃完都没鱼吃,王八就该遭殃了。”
其实,陈沐觉得,就算有渔具,那边的王八也遭殃了。
常胜县的事就不断,骆尚志及其部下放下船上的活鱼、熏鱼、咸鱼及巨鬼,一众京军跟着旗军去寻河流洗澡,北边又来了消息,这一次连喝喜酒的邹元标都被弄回来了。
陈沐刚走回到港务衙门,就见邹元标与白马部酋长白陶联袂而来,陈沐道:“你来的正好,正要跟你说粮食的事,县中不必再为口粮发愁了……”
陈沐话还未说完,邹元标便长叹口气道:“确实不用为口粮发愁,白马部的商人回来,带着粮食和人,后面陆续还有很多粮食和很多人过来。”
知县大人说这话时的表情并不像提起一件多值得人高兴的事,相反哭丧个脸,道:“有奴隶不知从哪染了天花,小县要封锁道路,医生要为他们种痘,大帅记不记得先前自山东过来的几船百姓,他们在哪?”
从山东过来的?
“是叫王朝佐吧?在县中做席子,他们怎么……”
陈沐说着话便说不下去了,像被霹雳击中,对呀,他们那几百人是偷渡过来的,没在天津种痘!
“快,快去找王朝佐!”陈沐醒悟过来,连忙急道:“不止王朝佐,还有本地土民——我们的痘种恐怕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