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家乡,许多人一辈子见都不会见到衣袍上有金属纽扣的人,那是只有官员与命妇才有的衣襟。
像那样的纽扣,他们的军服内外有六颗,铜的!
“刺马胸,斩马腿!”
人的一生只有一次机会,将铳口插上铳刺的鸟铳斜立身前,脚踩在铳托上,铳刺的那一端对准奔驰来的具装甲骑。
并不是说每个人都会死,但冲撞过后不论战马是不是还活着,被冲撞者都将站不起来,这辈子都未必还能再站起来。
但当邵变蛟在纷乱的军阵中这样下令,训练一年有余已将服从刻在习惯里的北洋旗军确实这样做了。
受过成百上千次冲撞训练的骑士战马不怕这些小玩意,直挺挺地撞上人墙,马上的骑士将重型骑矛扫过人群,挥开人墙,但还是有铳刺扎进战马前胸。
军铲挥向没有铁铠保护的马腿,重装骑士跌落马下。
尽管看起来全身武装在板甲内的骑士好像活动不便,但板甲内有厚实的板甲衣来减震,从小受到严格训练的骑士不但能穿着这些玩意熟练步战,如果他会的话还能在摔下马背后来一段舞狮。
如果他会的话。
当然,也要有机会才行,至少这个骑士没机会了。
左翼百户的部下被这些骑士践踏死伤过半,目眦尽裂地用旗杆重重砸在正要爬起的骑士身上,铁罐头里的人只是摇摇脑袋,似乎连震动都没感觉到多少,更不必说受伤了。
甚至肩膀耸动似乎还笑了笑。
下一刻他就笑不出来了,抬起头,百户旗杆已倒插在地,手铳顶着头盔。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