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他们有个营寨或石寨,打了半天没死几个人,这其实更让人害怕。
要死整个连队甚至整个兵团一起死,都没什么好怕的,可这黑曜石大砍刀打不破铠甲,石头骨头做的箭头射不破头盔,死亡成了一种几率事件,很让人害怕。
在南美那些声势浩大的围攻战中,战斗的结果通常只有两种,要么被围攻的连队或军团全军覆没或大溃败,要么压根没死几个人,结果多数情况下取决于营寨有没有被烧掉。
这在一些原住民学会骑马、放枪后,战斗的形式发生了一点改变。
屯囊挂着火铳与弓箭的战马侧躺在地上,它主人呼兰的头盔放在一旁,顶着既不是汉人长发也不像蒙人不狼儿的呼兰趴在地上,耳朵紧紧贴着地面。
尽管他的动作很标准、神情很认真,但最先听到动静的不是他,而是远在隐蔽身形的小山坡的另一边埋伏的骑兵。
他们用蒙古人在数百年时间里沟通天地的传统嗓音来传递消息,用咽喉发出森林、瀑布的声音。
这个信号意味着他的部下听见了马蹄声。
他们擅长发出羊、马、骆驼、瀑布、森林、草原甚至虚无缥缈、绵长呼唤般的泛音。
呼兰觉得今后蒙古人也许还能模拟大海的波涛声,因为他站在这,大明天子会赏赐这里的土地给他,蒙古人即将得到海洋。
也许他今后还可以成为一名海军提督?
来不及继续妄想,伏低身子的呼兰抬手拍向耳侧打去因贴近地面沾上发环的浮土,他已经能听见奔驰的马蹄声,即使隔着一座小土坡不用眼睛看他也能分辨清楚。
五匹!
麻贵的命令是西班牙骑兵经过这,现在经过了。
麻贵的命令是西班牙骑兵不多于五骑,现在正好五骑。
噌!
火石打燃火绳,插进火铳击发杆中,明边军盔扣在头上,半跪着的呼兰抬手向身侧骑手做出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