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以东,步兵营房,建成后可住六个千户步兵,校场以西是骑兵营房,可住四个千户骑兵。”陈沐收回越过钟鼓楼城垛的手臂,对殷正茂道:“现在我还没打算招那么多兵。”
“好大工程,北面呢?”
殷正茂感慨着对陈沐问着,衙门朝南开,北洋军府的大门也在南面,北面除打下桩子的衙门用地外还有大片已被围起开始砍伐林木的土地,陈沐并未细说,只是道:“军府的各项设施,仓库、医科院、军官的课堂、食堂等地。”
在殷正茂眼中这完全是靡费的花销,一座军营,根本不值得这样大兴土木,他摇头道:“花费过巨了,陈帅。”
“北洋军府不是南北讲武堂那样的地方,练兵,不必如此。”
陈沐明白殷正茂想说的是什么,他摇头笑道:“这是一次新的尝试,我认为一座花费甚巨的军营比起将来这里能达成的意义,很值得。”
殷正茂不以为然道:“愿闻其详。”
“定位很重要,就好像四洋军府是为朝廷敛财强军,徐阁老的讲文院是为朝廷培养六部官吏,我主张设立南北讲武堂,以全天下最优秀的致仕老将做教员、在职将领编撰兵书教材,为的并非是培养国朝基层军官。”
“用他们做基层军官是暴殄天物,只是如今没有好的环境,他们毕业后有些有门路的能做指挥使,没门路的就只能做小旗官总旗官,这与他们的才能没关系,何况此时哪个卫所弄过去个学员做千户,他也无法发挥三成才能。”
殷正茂深以为然,海军讲武堂出去的每个学员都是人才,这个他是知道的。
但短时间里那些人调派地方难堪大用,就像宣府讲武堂出去的学员最常干的是什么?没有将领敢让他们带兵守边,只能是练练兵、测绘测绘地图罢了。
这帮人需要的环境,要千户所完备地调派出车骑步炮工五科兵力相结合,一场常规战斗部下要有四百四十杆鸟铳、十六门虎蹲炮、打空一百支小旗箭,更别说还要有两个炮兵百户直属炮队的大小二十二门镇朔将军炮。
哪怕再雄才大略的指挥使,见到这种锐意进取过头儿的部下他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