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有钱了,过去太仓银年年负数,隆庆出也不过才攒下八十多万,海关税与南洋军府京运一年给朝廷增收近三百万银,财力不是那么捉襟见肘,朝廷决策层一下就舒服了。
要搁到以前,陈沐应该就认下读书少的亏,不吭声了。
但最近认识了徐贞明,很受他那股气魄的鼓舞——朝廷不听,是因为我的准备不充足,那我就实地考察收集资料,以完善的条目与切实可行的计划来说服你!
当然也不全是令人沮丧的坏消息,
“要设立军器局,需知情练达之人,关尊班掌管南洋军器局,把关尊耳调来督北洋军器局。还有曾押船行商的邵兴邵勇,也调过来。再派人去播州,让应龙给我找些那边挖盐井的熟练匠人,再让他在那边找火油井……没玻璃啊!”
“给濠镜再传信一封吧,开出悬赏,别管是哪个国家的夷人,把制造玻璃的方法,不,葡人一个比一个精明,要方法恐怕不好要;从现在起濠镜海关不收任何类似琉璃的制品,悬赏葡夷在濠镜开设玻璃厂者,代雇工人、购置材料卖出成品免税五年……等厂开起来再进人把他们的技术学来,免税他也干不下去。”
“也要在国内悬赏,国中有制出玻璃者,方法得当赏银千两。”
大沽口要塞百户衙门后厅,陈沐与幕僚聚在一处,桌案上凌乱铺着数幅地图,涵盖京畿、渤海湾、黄海湾、辽东、朝鲜等地,其中辽东与朝鲜的地图并不准确,只在一副整体大图上有大概图样,那副大图是沿海航线图。
此时图上被陈沐以炭笔绘出大大小小好几个三角区域,每个三角区域的起始地都是天津大沽口。
很多东西都要用到玻璃,而他手上玻璃的替代品只有水晶与琉璃,水晶只能切割不能二次烧制,琉璃的制造工艺繁琐价格昂贵,都不是能普及的东西……在他的计划中,天津一带要形成初步的上下游产业,玻璃厂并非关键,但很多地方都要用到它。
尤其在于陈沐想在北洋设立一间化学实验局。